第一节 胸痛危局
秋训的号角刚歇,校场上的尘土还没散尽,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李铁柱捂着左胸,像被重锤砸中般跪倒在地,粗布战袍被冷汗浸得透湿,贴在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是营里出了名的大力士,能扛着百斤石锁跑三里,可此刻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快抬去医疗帐!”队长嘶吼着,两个士兵赶紧架起李铁柱,他的身体软得像没骨头,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左胸的疼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扎,连呼吸都得小口小口地捱,稍深一点就疼得眼前发黑。
医疗帐里,林越刚给一个箭伤兵换完药,见士兵抬着人冲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绷带。李铁柱被放在草席上,脸色已经泛出青紫,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右手死死抓着草席,指节白得吓人:“林郎中……胸……胸口疼……像要炸开……”
林越蹲下身,指尖轻轻按在李铁柱的左胸——刚碰到第三根肋骨下方,李铁柱就“嗷”地一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别碰!疼!”
胡郎中凑过来,摸了摸李铁柱的脉搏,眉头皱成疙瘩:“脉搏又弱又乱,像是气血瘀滞,我开点活血的草药,熬了给他喝,说不定能通开。”
“不对。”林越打断他,耳朵凑近李铁柱的胸口,隐约能听到心音——不是正常的“咚哒、咚哒”沉稳节奏,而是混着“沙沙”的杂音,像风吹过破布,“气血瘀滞的心音是闷沉,不是这样的杂音,肯定有别的问题。”
帐帘“哗啦”被掀开,赵括大步走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校场的尘土。他刚在高处看到李铁柱倒下,心里急——这是他最看重的先锋兵,马上要跟秦军对阵,要是出了事,战力得减一半。“怎么回事?李铁柱的伤严重吗?”
“将军,李铁柱左胸剧痛,心音有杂音,可能不是简单的气血瘀滞。”林越站起身,语气带着谨慎,“我需要用牛角听诊器,才能确定病因。”
“牛角?”赵括的眉头拧成川字,像看天方夜谭,“你说那掏空的牛角?能听出啥病?我当将领这么多年,只见过用手摸脉、用耳朵听呼吸的,没见过用牛角听胸口的!别瞎折腾,胡郎中的活血药先用上,耽误了战事,谁担责?”
“用错药才会耽误!”林越的声音没拔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是心包积液,用活血药会加重积液,压迫心脏,不出两个时辰,他就没救了!先生的《内科秘要》里写过,‘心包积液者,心音杂,胸痛剧,喘促难卧,需辨音施治,不可盲投活血药’!”
“又是你先生的书!”赵括的手按在剑柄上,脸色沉下来,“书里的话能当真?万一你听错了,李铁柱死了,你赔得起吗?”
“我赔!”林越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像淬了火,“但要是现在不用牛角听诊,他连两个时辰都撑不过!将军,你看他!”
众人看向草席上的李铁柱——他已经开始大口喘气,嘴唇彻底没了血色,眼神也开始涣散,抓着草席的手慢慢松开,连惨叫声都弱了下去。
赵括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盯着林越看了片刻,最终咬着牙道:“好!我信你这一次!但要是出了事,军法处置!”
林越没再说话,转身从药箱最底层掏出个东西——那是截掏空的水牛角,长约半尺,一端被磨得极薄,边缘裹着层软兽皮,内壁打磨得光滑如镜,连一点毛刺都没有。这是他半个月前特意找猎户要的牛角,打磨了整整三天,还在自己和十几个健康士兵身上反复试验,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时刻。
第二节 牛角听心
林越把牛角贴胸的一端用烈酒擦了擦,又在李铁柱的左胸抹了点温水——这样能减少空气阻隔,让声音传得更清晰。他闭上眼睛,将牛角轻轻按在李铁柱左胸第三、四根肋骨之间,耳朵贴紧牛角的另一端,整个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李铁柱微弱的呼吸和众人屏住的心跳。
赵括站在旁边,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里七上八下——他不是不信林越的医术,只是“用牛角听病”这事太离奇,万一听错了,李铁柱这条命就没了,校场上还等着他带头冲锋。
胡郎中蹲在草席边,手里攥着刚写好的药方,纸上的“红花、当归”还没干透,他看着林越专注的侧脸,心里也犯嘀咕:这牛角真能听出心音?他行医三十年,只听过“望闻问切”,没听过“听心”这一说。
突然,林越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微微调整了牛角的角度,耳朵贴得更紧了。帐内的空气像凝固了,赵括的喉结动了动,想问又不敢问——他看到林越的肩膀在轻微颤抖,不是紧张,是发现了问题。
“沙沙……呼……沙沙……”
牛角里传来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林越耳中——正常的心音该是“咚(心室收缩)—哒(心房收缩)”的沉稳节奏,像鼓点般规律,可李铁柱的心音里,却裹着一层“沙沙”的杂音,像沙子混在鼓皮里,还带着点“呼呼”的漏气声,这是心包积液的典型症状!积液裹在心脏外面,像给心脏套了层水囊,收缩时就会发出杂音,还会压迫心脏,导致胸痛、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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