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愿听奉承话,董云铁亲自找爷爷,说:“大队造林队需要你这样的能人,能砍树还能栽树,几年工夫树全长起来了。”大队书记来求自己,爷爷感到很有面子,马上答应去造林队。董万金恨不得给爷爷磕头,“爹呀,你可走啦!”
大伙儿的心又悬起来,又要挨揍了。那天,父亲重新挑起大粪罐子。董万金不值得他害怕,他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工作不能挑肥拣瘦。
董万金一想骂人打人就想起老秃驴,浑身打哆嗦,彻底长了记性。
父亲不管挑大粪还是干活,只要能腾出手,不由自主地做掏枪动作。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当手枪,静物是胸环靶、动物是活动靶,频频瞄准“击发”,大伙儿叫他“无声手枪”。连永宁那边的人都知道,小西山有个“无声手枪”。
董云程老实巴交,听了不生气,还“嘿嘿”笑。
他的笑瘆人,据说黄鼠狼吃小鸡时就这样笑,大伙儿叫他“黄狼笑”。
开始吃食堂大锅饭,伙食不如猪食。董云铁和董万金说:“董云程在复州湾修铁路时,当过公社的伙食长,得过奖状,让他当伙食长。”
父亲当了小西山伙食长,认真负责早起晚回,精心安排全屯人的伙食。
全国各地为了增加耕地面积多打粮食,大量开垦土地,野兽无处藏身。在南方某省,老虎疯狂地报复人类,最多一天,被老虎吃掉了三十多个人。一次百虎围村,国家出动了部队才驱散老虎,将全村人解救出来。
董万全家的老房子,做生产队食堂。那天晚上,三条恶狼围住食堂。几个值班做饭的女人不敢回家,用饭桌顶住门,藏在墙角里面大哆嗦。几家男人不敢出门解救,邻居郝振礼三叔打开食堂小气窗,大声呼喊父亲。
父亲赤手空拳来到食堂外,三条狼落荒而逃,他把几个女人送回家。
第二天人们疯传,说昨天晚上闹狼,董云程来到食堂门前,拔出“无声手枪”向群狼“射击”,弹无虚发全被击毙,在食堂里面烀了一宿狼肉。
大伙儿哪儿知道,父亲在虎狼群中星来月去如履平地,和花脸狼斗智斗勇,几条狼能被他放在眼里?他从骨子里面透杀气,狼不害怕才奇怪。
派出所来我家搜家,还对父亲搜身,也没搜出所谓的“无声手枪”。
公社拖拉机站的拖拉机来小西山翻地,准备种麦子,链轨卡住不动。驾驶员是个新手,不知所措。拖拉机驾驶员出身的老叔无所不能,使尽浑身解数也没修好。董万金派人到复州城拖拉机厂,请来了两个师傅,也束手无策。
他只好带领社员们就地为拖拉机搭棚子,派专人去外省买配件。
父亲知道情况后,来到地里,说:“等一等,我来试一试。”董万金哈哈大笑,说:“黄狼笑,你以为拖拉机是小鸡啊?”父亲前后照量几眼,抡起十磅大锤,照链轨一侧“咔咔”砸了一通。两个师傅吓的脸白,赶紧为自己开脱,说:“你们都看见了,拖拉机是被他弄坏的,好我俩没关系。”
说完,梁师傅一溜烟跑了。董万金气急败坏,扑上来就打。
父亲懒得看他一眼,脚动了一下手动了一下。董万金一跟头栽倒在地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董希录打死他也不敢还手,被他儿子打就是奇耻大辱。
董希录去了造林队,他正好狠揍“黄狼笑”一顿,出一口恶气。他扑上来就打,父亲仍笑呵呵地,把董万金连踹了几个跟头,最后一脚踹出老远。
大伙儿又对父亲毕恭毕敬,再没人敢叫他“无声手枪”和“黄狼笑”。父亲旁若无人地跳上驾驶室,将拖拉机“突突”地开到地头。父亲排除了拖拉机故障,叔叔一上午把地翻完,及时播种冬小麦。大伙儿大开眼界,无不对董云程和董云瑞哥俩刮目相看。董万金呆若木鸡,跟在父亲后面看了半天,仿佛不认识。
他狗眼看人低。父亲当年是“抗联特战旅”的特战队员,不但熟练驾驶“T——34”坦克,还能应急排除各种故障,将几十个日本鬼子碾成肉泥。
从东北海方向飘来一只大气球,垂挂一部电台,降落在盐场北边子。正在耪地的社员们用锄头勾住气球,只见电台上面标识着外国字母。气球被棉槐茬子扎破,里面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喘不上气。有人喊“原子弹爆炸了”,吓的众人疲于奔命。大队治保主任打电话向公社报案,说发现敌特空投“电台”。
父亲到代销店买盐路过,来到气球旁边看了几眼。他把“电台”上面的外文,大声翻译给埋伏在远处的大队干部听,是苏联国家气象局监控大气的气象气球,里面灌充氢气,所谓的“电台”是无线电发射机。
“无声手枪”净说胡话,没人敢信。二十五中学阎百铎老师教俄语,乘联合厂汽车火速赶来辨认,和父亲翻译的一样。两个人用俄语流利地对话,在场的人都服了,董云程确实不一般。越是这样,父亲的历史越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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