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尘土,吹过徐州空寂的街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刚刚率部入城的刘忙,连甲胄都未曾卸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店铺关门闭户,街角蜷缩着面黄肌瘦的流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和腐朽混合的怪味。
这根本不像是一座刚刚迎来新主的州治,反倒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坟墓。
糜夫人快步迎上,昔日雍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浓重的忧色和疲惫,她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入刘忙的心脏:“玄德公,城中府库存粮仅够全城军民支用十日。城外涌来的流民每日都在增加,已经……已经有妇孺易子而食的惨剧发生。”
“易子而食……”刘忙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这四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胸口发闷。
他戎马半生,见过尸山血海,却从未想过治下之民会沦落至此。
就在他心神剧震之际,一阵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骤然炸响:
【警告!区域仁德值已跌破临界线!若三日内无法有效改善民生状况,将触发“民变惩罚”!惩罚效果:所部士气永久降低百分之三十,全军忠诚度每日下降百分之五,直至叛乱!】
这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让刘忙瞬间从震惊中惊醒。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人道危机,更是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考验。
士气和忠诚度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崩盘,别说匡扶汉室,他自己就会被愤怒的军民撕成碎片。
没有丝毫犹豫,刘忙他转向身旁的糜竺,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子仲,立刻开仓!将所有粮食集中起来,在城内设十六处粥棚,昼夜放粮,务必让每个活人都能喝上一碗热粥!”
糜竺大惊失色:“主公,不可!府库之粮本就捉襟见肘,若如此放开,不出五日便会告罄,届时我军将士吃什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人若死了,要粮草何用?”刘忙断然道,“先救人,再想办法!我意已决,执行命令!”
他转身又对简雍道:“宪和,你立刻张贴安民告示,言明我刘备在此,必与徐州百姓共存亡!另,征召城中所有医者,集中药材,城东有一片废弃营房,立刻改为疫病隔离区,所有病患集中收治!”
布置完这一切,他不顾众人劝阻,竟真的只带了数名亲卫,亲自走向那片被视为不祥之地的疫病区。
那里,哀嚎声与咳嗽声此起彼伏,一股浓烈的药味与病人身上的秽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旁人无不掩鼻绕行,唯恐沾染上分毫。
一个角落里,一位母亲正抱着一个浑身滚烫的孩童,泣不成声。
孩子嘴唇干裂,双目紧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周围的医者和役卒都离得远远的,显然这孩子病得太重,谁也不敢靠近。
刘忙大步上前,在那对母子身前蹲下。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那温度烫得惊人。
他二话不说,竟直接撕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锦袍内衬,浸入冷水中,而后轻轻敷在孩子的额头上。
他从亲卫手中拿过药碗,用勺子一点点撬开孩子的嘴,将苦涩的汤药混着清水,一滴一滴地喂了进去。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孩子的母亲更是瞠目结舌,她从未想过,这位刚刚入主徐州的大人物,竟会亲手为她这素不相识的贫贱之子做这些。
整整一夜,刘忙没有合眼,亲自为孩子换了十几次湿布,喂了三次药,寸步不离地守候着。
次日天明,那孩童的高烧竟奇迹般地退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孩子的母亲愣了半晌,随即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刘忙泣不成声地磕头:“青天大老爷!自陶使君病故之后,徐州便没了天日,我们这些百姓命如草芥,从未见过哪位官老爷肯亲手喂药……您的大恩大德,民妇……民妇没齿难忘!”
这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比任何告示都有用。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徐州的每一个角落。
在粥棚前排队的百姓们交头接耳,私下里议论纷纷:“听说没?那位新来的刘使君,亲自给染了瘟病的孩子喂药,守了一夜!”“真的假的?他不是那个大宦官张让的义子吗?我以为也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阉党!”“嗨,管他什么出身,肯把咱们当人看的,就是好官!阉党哪有这样的心肠?”
人心,就在这一碗碗热粥和一声声真切的关怀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城中另一边,关羽则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着刘忙的意志。
他巡视街道时,正撞见一伙陶谦旧部的溃兵仗着手中兵器,公然打砸抢掠一家米铺。
店主夫妇被打得头破血流,抱着溃兵的腿苦苦哀求。
关羽那双丹凤眼瞬间眯起,杀气凛然。
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青龙偃月刀一闪而过,三颗还在叫嚣的头颅冲天而起,热血溅了满墙。
他命人将三颗头颅高悬于市口,自己则立于长街中央,声如洪钟,响彻四方:“主公告诫:乱世可恕,欺民不可恕!我不管尔等过去是谁的兵,从今日起,凡在徐州城内胆敢劫掠百姓、欺压良善者,不论出身,皆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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