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参加奶奶葬礼后,妹妹小芸开始偷偷吃泥土。
父母认为她中了邪,请来道士驱鬼,却发现她背上浮现出奶奶的寿衣花纹。
村里老人悄悄告诉我,这是“阴童续命”,奶奶借走了小芸的阳寿。
当晚,我在祖坟看到小芸正一铲一铲将自己埋进奶奶的墓穴。
七月十五,鬼门开。
这个日子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老家堂屋正中央,那张黑漆漆的八仙桌后面,奶奶静静地躺在冰棺里,透明的盖子蒙着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穿着藏青色寿衣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和霉味混合的、独属于死亡的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
屋里电线拉着的白炽灯泡瓦数不高,光线昏黄,勉强照亮挤挤挨挨的花圈和挽联,那些纸扎的金山银山、童男童女,在跳跃的光影里,五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道士敲打木鱼和吟诵超度经文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无数只冰凉的小虫子,直往人耳朵里钻。
我跪在草蒲团上,膝盖被粗糙的草梗硌得生疼,机械地往身前的瓦盆里添着纸钱。火苗舔舐着黄表纸的边缘,卷起,变黑,化作灰烬,带着一点猩红的光,飘飘悠悠地升起来,又被穿堂风打散。
妹妹小芸就跪在我的旁边。
她才十二岁,瘦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白色孝服里,显得空荡荡的。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烧纸的手,一下,一下,特别稳,稳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纸钱放入火盆,从边缘开始焦卷,火光亮起的瞬间,偶尔会照亮她一小片下颌,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堂屋,吹得挽联哗啦啦作响,白炽灯泡也跟着猛地晃了几下,投下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跪在对面的几个远房亲戚缩了缩脖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小芸却在这时,极快地抬了一下头。
她的目光,越过跳跃的火苗,直直地投向冰棺里那个模糊的影子。那不是属于孩子的眼神,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打量似的专注。那眼神像针一样,刺得我心里一咯噔。
可她很快就有低下头去,恢复了那副安静得过分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我的错觉。
守灵要守一整夜。后半夜,道士歇了,亲戚们也扛不住,陆续歪在旁边的长条凳上打盹。灵堂里只剩下我和小芸还跪着。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栽进火盆里。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一阵极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朵。
我强迫自己抬起沉重的眼皮,循声望去。
是小芸。
她不知何时挪到了靠近墙角的地方,背对着我,身子微微蜷缩着,肩膀小幅度地耸动。那窸窣声,就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她在干什么?
我屏住呼吸,悄悄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小芸的手快速地从墙角地面刮擦着什么,然后迅速缩回身前,脑袋埋下去,接着,响起一种极其轻微的、湿漉漉的咀嚼声。
那声音很怪,黏糊糊的,带着一种碾磨沙土的质感。
她在吃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轻轻唤了一声:“小芸?”咀嚼声戛然而止,她猛地回过头。
嘴角,赫然沾着一小片深褐色的、湿漉漉的泥土碎屑。她的嘴唇周围,也糊着一圈不太明显的土黄色。
看见是我,她似乎松了口气,伸出舌头,极快地舔了一下嘴角,把那点泥土卷了进去。然后,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很僵硬,嘴角向上牵扯,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空洞。
“哥,”她的声音也很轻,带着点沙哑,“我饿了。”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
饿?吃土?
我想问她,想冲过去把她拉起来,可身体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那双空洞的眼睛和沾着泥土的嘴角,在昏黄跳动的灯光下,构成了一幅无比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画面。
她说完,又慢慢转回头,不再理我,继续面向墙角,恢复了那种蜷缩的姿势。
我没敢再叫她,也没敢动,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直到窗外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那一夜,剩下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碎玻璃上爬行。小芸偶尔会发出那种细微的咀嚼声,每一次,都让我心脏骤停一瞬。
天亮时,她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了拍孝服上的草屑和灰尘,嘴角干干净净,只是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眼神也有些发直。她默默地帮着收拾灵堂,动作略显迟缓。
我找到母亲,趁着四下无人,把昨晚看到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母亲正在叠元宝的手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却只是烦躁地挥挥手:“别瞎说!小芸那是……那是晚上没吃饱,饿迷糊了!肯定是你看错了!今天就要送奶奶上山了,别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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