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陈老,您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
“顺利!太顺利了!”陈老的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原来定好的那个主刀医生,临时家里出了急事,赶不过来。医院没办法,就换了另一位心外科的专家,那位专家时间排得紧,只能把手术安排到傍晚。说来也怪,手术过程中,原本监测到的一个心脏血管堵塞风险点,竟然出奇地平稳,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他们哪里知道,是你这个福将在背后点拨啊!”
祁同伟拿着话筒,手心里全是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他勉强应付了几句,说着“都是陈老您吉人天相”,挂断电话后,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刺眼得让他睁不开眼。
祁同伟走到儿童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祁小小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用彩色积木搭建一座歪歪扭扭的“宝塔”,时不时还会把搭歪的积木推倒重来,小脸上满是认真。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茸茸的发顶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
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注视,祁小小抬起头,看到祁同伟,立刻露出一个灿烂无邪的笑容,露出几颗刚长出来的小米牙:“爸爸!你看,小小搭的宝塔!”
“小小真棒。”祁同伟走进来,在她身边蹲下,声音有些沙哑,“小小,陈爷爷的手术成功了,你知道吗?”
祁小小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理所当然:“我知道呀!因为雨把‘金煞’冲跑了,又选对了时间,陈爷爷当然会好啦!”
祁同伟看着女儿那双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命运轨迹的眼睛,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震撼,再次从心底升起。这一次,他无比确定——这绝不是巧合。
他的女儿,祁小小,这个年仅三岁的孩子,恐怕真的拥有着一种超越常理、足以搅动命运轨迹的可怕能力。
而她之前那句“只要小小在,就不会让黑线线再变黑”的承诺,此刻在祁同伟听来,不再仅仅是孩童的稚语,更像是一道沉重而神秘的预言,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未来的路,似乎因为这个小女儿的存在,彻底偏离了前世的轨道,走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而那个隐藏在记忆深处,名为侯亮平的阴影,也因为这命运的偏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一世,有小小在,他还会重蹈覆辙吗?侯亮平还会像前世那样,举着“正义”的枪,将他逼入绝境吗?
祁同伟不知道答案,但他看着身边认真搭积木的小小,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或许,这一世,他真的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真的能改写那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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