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专卖!这在古代是绝对的官府禁脔!私贩盐铁,是杀头的大罪!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泼了一盆冷水!王大柱的心沉了下去。盐铁…王家哪里敢碰这个?
“没有官府的路引批文,私贩盐铁是死罪!” 福伯吓得脸都白了。
周婉娘也眉头紧锁:“这条路…风险太大。”
“风险大,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能走通的路。” 苏静蓉的声音依旧平静,“五天时间,去府城或外地收购靛蓝,时间、财力都不允许。靛瑶寨的土靛,是唯一的希望。至于盐铁…未必需要新制的官盐官铁。库房里,可有积存下来的、旧的铁器农具?盐…厨房里总能省出一些精细的青盐。”
积存旧铁?省出青盐?
王大柱眼睛一亮!对啊!王家库房里,那些淘汰下来的破旧农具、门轴铁件,甚至昨夜打出来的、没用完的加固用铁刺,不都是铁吗?虽然品质不一,但熔了重铸成简单的铁器,比如砍刀、锄头,对山民来说就是宝贝!盐…周婉娘管家极严,库房里确实存着一些上好的青盐,平时都舍不得用,省出几十斤应该没问题!
“吴大夫!” 王大柱立刻看向刚给一个伤员换完药走过来的吴大夫,“驱蛇虫、治瘴疠的药,可有现成的?或者能立刻配出来的?”
吴大夫捻着胡须,沉吟道:“昨夜备下的雄黄粉、生石灰还有不少。治瘴疠的药…库房里苍术、艾叶、佩兰这些药材充足,老朽可以立刻配些常用的避瘴散和解毒丸!”
“好!” 王大柱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福伯,立刻带人去库房!把所有能熔的旧铁料都清点出来!孙师傅!停下手头其他活计,带人全力熔铁,打制最简单的砍刀和锄头!数量…先按五十把准备!婉娘,库房的青盐,你看着调配,能省出多少是多少!吴大夫,避瘴散和解毒丸,多多益善!”
一道道命令如同连珠炮般发出,绝望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可是少爷,” 福伯还有顾虑,“谁去送?那黑石岭险恶,靛瑶寨又隐秘…”
王大柱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静蓉平静的脸上:“我去。”
“相公不可!” 周婉娘和林红缨(在廊下)几乎同时出声。
“你伤还没好!” 周婉娘急道。
“府里…离不开你…” 林红缨的声音虚弱却焦急。
“必须我去。” 王大柱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别人去,分量不够,也未必谈得下来。福伯要坐镇府内调度。至于危险…” 他看向苏静蓉,“四太太,此去黑石岭,路径和与靛瑶寨沟通之事,恐怕还需你…指点迷津。”
苏静蓉迎上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好。我随你去。”
“我也去!” 一个略显稚嫩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只见翠儿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小脸绷得紧紧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小药锄,“我…我认识很多草药!能帮吴爷爷采药!也能…也能帮忙!”
王大柱看着翠儿那双充满担忧和倔强的大眼睛,心中一软,但还是摇头:“翠儿,你还小,山路太险。留在家里,帮梅香姐姐照顾红缨姐姐,就是帮了大忙。”
翠儿小嘴一瘪,眼眶立刻红了,却没再坚持,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少爷!少爷!” 就在这时,护院阿柱连滚带爬地从大门方向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尾部绑着黑羽的短小弩箭!
“少爷!不好了!刚才…刚才不知从哪射来一支箭!钉在刚修好的大门上!上面…上面绑着这个!” 阿柱声音都在发抖,将那支弩箭和绑在上面的一小块折叠起来的、染着暗红斑点的粗布递给王大柱。
王大柱心头一凛,立刻接过。展开那块粗布,只见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散发着铁锈和腥甜气息的颜料,画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一只狰狞的黑色蜘蛛,腹部却缠绕着一条断裂的蝎尾!图案下方,还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
“靛蓝?休想!三日后,取药奴命!”
图案狰狞,字迹充满怨毒!落款处,画着一个扭曲的蜘蛛印记!
是“蛛母”的警告!她不仅知道靛蓝断供掐住了王家的命脉,更知道柳青黛昏迷在此!三日之期,如同催命符!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对方不仅手段狠毒,而且对王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混账!” 王大柱怒极,一拳狠狠砸在旁边廊柱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压力陡增!不仅要解决靛蓝危机,还要在三天内确保柳青黛的安全!更要防备“蛛母”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却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福伯!熔铁打器,备盐备药,速度再快一倍!明日一早,我和四太太就出发,去黑石岭!”
“孙师傅!府墙加固,日夜不停!多备火油、滚木礌石!所有护院家丁,分作三班,日夜巡逻,尤其是染坊和柳…五太太房间!发现任何异常,立刻示警!格杀勿论!”
“吴大夫!红缨和秋菊的药,不能停!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一道道命令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掷地有声!
苏静蓉站在一旁,看着王大柱在巨大压力下爆发出的悍勇和担当,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她轻轻抚过袖中那柄薄如柳叶的短剑,剑锋在袖内发出无声的轻鸣。
黑石岭,靛瑶寨…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蛛母”…前路凶险未卜。但王家的这艘船,在惊涛骇浪中,正被一股不屈的力量,强行扳正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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