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尚方宝剑,怀揣三年之约,王靖远归心似箭。他谢绝了京师一切不必要的交际应酬,甚至婉拒了兵部安排的沿途护卫,只带着那十余名从锦州带出的亲兵,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往辽东。
越往北行,空气中的寒意愈重,景色也愈发荒凉。与京师疲惫的繁华相比,越靠近边关,越是人烟稀少,村落残破,驿道两旁时常可见废弃的田地和坍塌的屋舍。战争的创伤,如同巨大的疤痕,刻在这片土地上。
王靖远的心情也随着景色的变化而愈发沉重。崇祯皇帝那带着期盼与压力的目光,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却也重若千钧的尚方宝剑,还有那句“三年复辽”的承诺,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十数日后,熟悉的辽西走廊终于出现在眼前。当锦州城那巍峨而布满战争痕迹的城墙轮廓在地平线上显现时,王靖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归家的放松,有面对挑战的凝重,更有一种……近乡情怯般的悸动。
城头了望的哨兵远远便认出了这支风尘仆仆却旗帜鲜明的队伍,尤其是为首那杆越来越清晰的“王”字认旗。激动的呼喊声立刻从城头传开:
“将军回来了!”
“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传遍了全城。当王靖远一行抵达南门外时,城门早已大开,以张老栓、赵大锤、石锁、狗剩为首,几乎所有留守的将领和军官,以及无数闻讯赶来的士兵和百姓,黑压压地聚在城门内外,翘首以盼。
“恭迎将军回营!”
“将军万胜!”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直冲云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拥戴与期盼。王靖远骑在马上,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激动的面孔,看着赵大锤咧到耳根的大嘴,看着石锁眼中难以掩饰的放松,看着狗剩兴奋挥舞的手臂,看着张老栓那饱含欣慰与担忧的眼神……他胸中那股因京师之行而积郁的沉闷之气,瞬间被这滚烫的热情冲散了不少。
这里,才是他的根,是他的战场,是他必须守护的地方!
他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亲兵,大步走向迎接的人群。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赵大锤结实的肩膀,对着石锁和狗剩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张老栓身上。
“栓叔,辛苦你们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将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张老栓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上下打量着王靖远,见他安然无恙,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参将府,王靖远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满尘土的外袍,便立刻召集所有核心将领,举行了返回后的第一次军议。
他没有丝毫寒暄,直接让亲兵捧出了那柄覆盖着明黄绸缎的尚方宝剑。
当绸缎揭开,那柄象征着“如朕亲临,先斩后奏”无上权威的宝剑呈现在众人面前时,议事厅内瞬间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赵大锤等人瞪大了眼睛,连一向沉稳的石锁,瞳孔也微微收缩。
“陛下赐我此剑,许我便宜行事之权。”王靖远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清晰而沉重,“目的只有一个:整饬辽西军务,克复辽东失地!”
他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脸,缓缓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承诺:“我在陛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三年!三年之内,必为我大明,收复辽东!”
“三……三年?!”赵大锤失声惊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就连张老栓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军,这……是否太过……”张老栓斟酌着词语,满脸忧色。
“我知道这很难。”王靖远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朝廷不会再给我们更多的时间,皇上也不会再有更多的耐心!要么,我们三年内打出个样子,赢得朝廷持续的信任和支持;要么,就等着像袁督师一样,或者被困死在这锦州城内!”
他走到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锦州的位置:“从今日起,锦州不再只是一座孤城!它将是我们反攻的桥头堡!凭此尚方宝剑,我有权整合宁远至锦州一线所有明军兵力!”
他下达了返回后的第一道命令:“栓叔,立刻以我的名义,起草文书,持尚方宝剑印信,传令宁远、大凌河堡、杏山驿等各处守将,三日之内,齐聚锦州,商议整军及下一步作战方略!抗令不尊者,以尚方宝剑处置!”
“老夫遵命!”张老栓神色一肃,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立刻领命而去。
“大锤、石锁、狗剩!”
“末将在!”三人踏前一步,精神抖擞。
“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加强训练,清点库储,整备军械!我要你们和麾下的儿郎们,随时都能拉出去打硬仗!”
“得令!”
众将领命,纷纷行动起来。整个锦州城,随着王靖远的回归和那柄尚方宝剑的出现,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强度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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