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为石楠女子高级中学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但这股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光芒,并未能照亮城市另一角落的阴霾。
距离石楠市中心三十多公里的王家村,曙光小学规划建设工地上,气氛却与这份朝气截然相反,显得格外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机油混合的气息,远处几台静止的工程车像沉默的钢铁巨兽,履带深陷在泥泞中,压出的沟壑如同大地被撕裂的伤疤。
风从田埂上刮过,卷起细碎的沙粒打在脸上,带来微微刺痛的触感。
凌笑站在这片荒芜之中,指尖轻触黑色轿车冰凉的金属外壳,寒意顺着指腹蔓延上来。
他身旁的苏雯一动不动,银灰色的眼眸映着灰蒙蒙的天色,仿佛两枚嵌入现实的量子镜片。
她能感知空气中的电磁波动——此刻,基站信号正以微妙频率震荡,纳米机器人已悄然渗入本地通讯网络。
不远处,工地项目负责人李经理搓着手,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在晨光下泛着油亮的微光。
他皮肤因长期户外奔波而粗糙发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主任,您看,这工期催得紧,孩子们都盼着九月能入学。这签字的事……”
对面站着村委会主任王建国。
他挺着啤酒肚,手指上的金戒指在日光下闪出一道刺眼的反光,像是某种无声的炫耀。
他慢悠悠地掏出一包软中华,火苗“啪”地一声窜起,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文件,官腔十足:“小李啊,不是我老王不通情理。你们这个曙光基金会是做好事,我们村一百个支持。但是,支持归支持,规矩是规矩。这个规划图上的细节,我看还需要再核实核实嘛,比如这个化粪池的位置,离我们村的饮用水井是不是太近了?这都要为子孙后代负责,不能马虎。”
李经理连忙解释:“王主任,这个我们设计院都勘测过的,完全符合安全标准,距离绝对够,报告您也看过的。”
“报告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王建国吐出一口浓烟,烟雾随风飘散,隐约裹挟着劣质烟草的焦苦味,“还有这个路,你看看,压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我们村集体凑钱修的,你们这大车天天来回跑,村民意见很大啊。这个赔偿问题不谈妥,我这个村主任怎么向全村老少交代?”
李经理喉头滚动了一下,吞咽的动作清晰可见。
路确实压坏了些,但他们早已提出合理赔偿方案;至于化粪池,更是无稽之谈。
真正的门槛,从来不在纸上,而在那些看不见的“潜规则”里。
凌笑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风吹动他额前的黑发,掠过眉梢时带来一丝微痒,但他连眨眼都未曾有过。
“先生,”苏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的精神链接,如同数据流注入神经末梢,“我已经通过纳米机器人接入了本地网络和通讯基站,资料汇总完毕。”
“这个王建国,人称‘王阎王’,在王家村当了十年村主任,是典型的地头蛇。风评极差,村民对他敢怒不敢言。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这种‘合法刁难’,利用职权在各种审批、许可上设置障碍,逼迫对方私下‘解决’。而且他非常狡猾,从不亲自开口要钱,也基本不留任何直接的录音或书面证据,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凌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对付这种藏在规则阴影下的蛀虫,用雷霆万钧的暴力手段虽然简单,却也落了下乘,甚至可能因为“程序不当”而让他反咬一口。
对付骗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夺走他用以欺骗的工具。
“系统,”凌笑在心中默念,“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在特定时间内无法说谎?”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应:“检测到宿主需求:对特定目标施加‘真言’规则。此操作属于精细化规则干涉,可执行。目标锁定:王建国。能力限制:剥夺其‘主观意愿下进行欺骗性、误导性或隐瞒性语言表达’的能力,强制其所有语言表达必须基于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与认知。请注意:该能力仅作用于主动发言行为,若目标选择沉默,则不会触发;且不强制揭露未知罪行或诱导供述未意识到的违法行为。请设定持续时间。”
“就二十四小时吧。”
“确认执行。本次操作将消耗因果点数50,000点。当前剩余点数:2,618,500点。执行后剩余点数:2,568,500点。警告:此能力涉及‘自由意志’层级的干涉,属高危操作,已被系统标记为S级权限调用。是否确认?”
“确认。”
“规则干涉已启动。”
几乎在系统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凡人肉眼无法看见的、由纯粹规则力量构成的无形枷锁,跨越空间,精准地套在了不远处还在吞云吐雾的王建国的大脑语言中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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