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绝海对峙,危局如狱
“破浪号”如同离弦之箭,从即将彻底崩溃的归墟之眼中激射而出,船身笼罩的混沌光芒尚未完全消散,仿佛带着整个归墟的余威。
然而,船上的众人还来不及喘息,心便瞬间沉到了海底。
眼前的海域,已非他们进入时的模样。归墟之眼的失控,引发了天地异变。天空暗紫,雷霆如同蛛网般在云层中窜动,却诡异地寂静无声。海面不再是平静的琉璃,而是沸腾般鼓起无数巨大的泡沫,又轰然炸裂,掀起混乱无序的巨浪。更可怕的是,一股无形的庞大吸力正从后方传来,拉扯着一切,仿佛要将整个海洋都拖回那崩溃的深渊。
就在这片如同末日降临的海域中,两艘舰船一左一右,如同幽灵般拦住了去路。
左侧,是去而复返的东瀛铁甲舰“胧月丸”。它那被岳凌渊庚金剑气撕裂的装甲经过了紧急修补,显得更加狰狞,如同一头受伤的钢铁凶兽。甲板上,黑衣忍者与浪人武士肃立,为首的柳生宗介双手抱胸,腰间妖刀“村正”散发着不祥的血光,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岳凌渊身上,充满了怨毒与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
右侧,则是那艘新出现的、通体流线型、笼罩在淡淡青光中的舰船。它不像“胧月丸”那般充满钢铁的压迫感,却更显神秘莫测。船体上铭刻着古老的云纹,风帆无风自动。船首,那名青鸟会的面纱女子——云梦瑶,依旧白衣胜雪,仿佛周遭的毁灭景象与她无关。她清澈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破浪号”,最终落在岳凌渊手中那枚看似平凡无奇的“源初之石”上,闪过一丝了然。
前有狼,后有虎,更有天地倾覆之威!
“岳凌渊!”柳生宗介的声音透过内力,穿透海浪与风暴的嗡鸣,带着刺骨的寒意,“交出你手中之物,以及你性命,或可留你同伴全尸!”
司徒婉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厉声下令:“全体戒备!弩炮上弦,火油准备!抢占上风位!”尽管在如此绝境下,战术素养依旧是她本能。
苏九儿俏脸含霜,低声道:“那青鸟会的女人,气息比之前更飘渺了,恐怕比东瀛人更难对付。”
慕容晴紧握玉简,脸色凝重至极:“凌渊,归墟崩塌在即,吸力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尽快脱离这片海域,否则都会被拖进去,万劫不复!”
岳凌渊立于船头,混沌色的光芒在他眼底深处缓缓流转。手握“源初之石”,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毁灭性能量的恐怖增长,也更能感知到前方两股敌意的本质——柳生宗介是纯粹的贪婪与毁灭,而那个云梦瑶……她的目的似乎更为复杂,带着一种探究与……审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获得新力量而澎湃的气息,声音沉稳,清晰地传遍己方船舱:“不必慌乱。东瀛人志在必得,是为仇寇;青鸟会意图不明,是为变数;天地之威,是为死局。破局之道,不在力敌,而在……制造混乱,借势脱身!”
第二幕:智勇交锋,言语为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之际,那青鸟会的云梦瑶却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空灵悦耳,仿佛山间清泉,与这末日景象格格不入:
“岳公子,恭喜阁下获得‘源初之契’。此物关乎神州气运,非有缘有德者不可得。我青鸟会此行,并非为抢夺,乃是为‘见证’与……‘邀请’。”
此言一出,柳生宗介脸色微变,厉喝道:“云梦瑶!你与我等有约在先,此刻还想玩弄什么花样?”
云梦瑶看都不看柳生一眼,依旧对着岳凌渊,语气平和:“东瀛‘影忍’一脉,觊觎神州地脉已久,其心可诛。与我青鸟会之宗旨,本就南辕北辙。临时合作,不过各取所需,如今目的已显,约定自然作废。”
她轻轻抬手,指向身后那正在不断扩大的归墟吸力漩涡:“归墟失衡,吞噬万物。以此速度,不出一炷香,此地方圆百里,皆成死域。岳公子,你虽得神物认可,但初得之力,尚未融会贯通,加之连番恶战,还有余力带着同伴,同时应对我等与这天地之威吗?”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中了岳凌渊一方目前最大的软肋——时间与状态!
“不如,与我青鸟会做一笔交易。”云梦瑶继续道,“将此石借我观摩三日,我以青鸟会千年信誉为保,三日之后,必定归还。并且,我麾下‘青鸾舟’速度远超你等木船,可即刻助你等脱离此地死局。如何?”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她点明了岳凌渊的困境,给出了一个看似最优解的选择,实则将压力完全抛了过来。
柳生宗介暴怒:“妖女!安敢欺我!”他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动手。
岳凌渊身后,苏九儿急道:“凌渊,不可信她!此女心机深沉,石若离手,岂有归还之理?”
慕容晴也低语:“她在动摇我们的决心,拖延时间!”
岳凌渊却笑了。他举起手中的“源初之石”,混沌的光芒似乎随着他的心意微微闪烁。他目光直视云梦瑶,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源自力量本源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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