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了望塔上的士兵,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忽然兴奋地高声喊道:
“禀报各位大人!西北方向,兽人营地外围又出现那支骑兵!他们在袭扰兽人的后勤车队!”
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在沉闷的城头上传播开来,让原本士气低落的守城士兵们都精神一振。
冈瑟精神一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凑到垛口边,眯着眼睛凝目望去。
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和战马的轮廓,看不清具体情形,但可以看到兽人营地边缘腾起的滚滚烟尘,以及那面在烟尘中若隐若现、迎风招展的旗帜——蓝底之上,一颗银色的星辰熠熠生辉,那是灰岩镇的标志!是易?德文希尔的人!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感瞬间涌上冈瑟心头。
恨意,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恨易那个乡巴佬领主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恨他拥有那种神秘的武器和强大的士兵,更恨他现在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城外,衬托得自己这个正牌北境主帅如此无能!如果不是易,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当初在灰岩镇,若不是易从中作梗,他早就掌控了那里的资源,也不会在与兽人的合作中处于被动地位。
但与此同时,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和庆幸,也悄然滋生。
连续几天了,每当兽人的攻势达到高潮,攻城槌一次次撞击着城门,云梯架满城墙,眼看城墙防线就要支撑不住时,这支打着灰岩镇旗帜的骑兵总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兽人外围,或是袭击运粮队,烧毁兽人储存的粮草,或是猎杀落单的斥候,切断兽人获取情报的渠道,甚至大胆地冲击兽人营地边缘,制造混乱。
每一次,都会迫使格罗什分出兵力和注意力去应对,铁岩堡正面战场的压力随之大减。
可以说,正是这支他恨之入骨的队伍,一次次地将铁岩堡从陷落的边缘拉了回来。
就像上次,兽人集中了大量兵力,使用了秘密研制的攻城器械,城墙多处出现破损,士兵们伤亡惨重,眼看就要破城而入,就在这危急关头,易的骑兵突然袭击了兽人后方的粮草基地,火光冲天,兽人军心大乱,格罗什不得不紧急调回部分兵力去保护粮草,铁岩堡才得以喘息,趁机修复了城墙,补充了防御力量。
“又是他们…”杰克逊总督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目光中满是赞叹,
“领队的是那个叫阿肯的年轻人吧?战术执行得很果断,撕咬即走,绝不停留,像狼一样。易领主练兵、用兵,确实有一套。”
他在北境任职多年,见过不少将领,像易这样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出色军事才能的人,实在少见。
斯通男爵也微微颔首,赞同地说道:“游击袭扰,疲敌扰敌,正是当下最合适的战术。兽人兵力雄厚,但补给线漫长,易领主抓住了他们的弱点。若非他们在外牵制,铁岩堡的局面恐怕更为艰难。”
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人,深知在目前的局势下,这种游击战术的重要性,它虽然不能直接击退兽人主力,却能有效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和物资,为守城争取时间。
听着两人对易的赞许,冈瑟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心中怒火更炽,却又无法反驳。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易的队伍确实为铁岩堡带来了喘息之机,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愤怒和嫉妒。
他只能死死盯着那面遥远的灰岩镇旗帜,目光凶狠,仿佛要将它烧穿。
他每一天,都在期盼着这面旗帜的出现,因为那意味着喘息之机,意味着铁岩堡还有希望;但每一次看到它,又如同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提醒着他的失败和易的成功。
这种恨意与依赖交织的煎熬,几乎让他发狂。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在众人面前表演着一场可笑的闹剧,而易则是那个躲在幕后,掌控着一切的人。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但这疼痛却无法缓解他心中的烦躁与愤怒。
与此同时,铁岩堡西北方向,暮色森林边缘。
阿肯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马蹄在地面上蹬出深深的蹄印。
他手中“坠星”长刀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地劈向一名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兽人狼骑兵。
那兽人狼骑兵反应不及,被长刀从肩膀一直劈到腰部,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血液溅在阿肯的板甲上,顺着光滑的板甲表面滑落,只留下几滴几不可见的血珠。
“撤!第二队断后,第一队随我转向东南,绕开那片洼地!”
阿肯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他知道,兽人主力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们的任务是袭扰,不是与兽人硬拼,必须尽快撤离,避免陷入重围。
三十余名疾风营骑兵在他的指挥下,如同臂使指,迅速变换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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