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那份因过往经历而沉淀在眼底的谨慎与疏离,在箫晋珩日复一日的、近乎补偿般的纵容与宠爱下,渐渐被柔和与明媚取代。
她开始习惯他的碰触,习惯他专注的目光,甚至偶尔会在他处理公文时,调皮地用冰凉的指尖去碰他的脖颈,看他无奈又纵容地抓住她的手,然后被他拉入怀中,得到一个带着梅花酒香的、惩戒般的吻。
这一切美好得如同梦境。
然而,梦境总有被打破的时候。
这日午后,箫晋珩接到一份来自京城的加密急报,阅后脸色微沉,在书房独自待了许久。
苏晚棠端着一盏新沏的茶进去时,见他立于窗前,望着外面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眉宇间凝着一丝冷肃,那神情,竟与她初入王府时见到的、那个冷漠疏离的王爷有片刻重叠,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王爷,可是京城有事?”她将茶盏轻轻放在书案上,关切地问道。
箫晋珩转过身,接过茶盏,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看着她清澈担忧的眼眸,那冰冷的肃杀之气才渐渐敛去。
他沉吟片刻,道:“北境有些异动,戎狄部落似有集结之势。另外……京中一些残余的势力,也不太安分。”
他没有细说,但苏晚棠明白,他能称之为“异动”和“不安分”的,绝非小事。
这宁静的休假,恐怕要提前结束了。
她心中掠过一丝不舍,但很快便压下,温声道:“既如此,王爷当以国事为重。我们……何时回京?”
箫晋珩看着她如此识大体,心中慰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明日一早便回。”他顿了顿,低声道,“委屈你了,才住了这几日。”
苏晚棠摇摇头,靠在他胸前:“能与王爷有此几日闲暇,晚棠已心满意足。国事要紧。”
她越是懂事,箫晋珩心中那份因前世亏欠而产生的、想要倾尽所有补偿她的念头便愈盛。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承诺道:“待此事了结,本王再带你出来,去江南,去看真正的杏花春雨。”
“好。”苏晚棠弯起唇角,眼中带着期待,也将那丝因他方才瞬间流露的冰冷而产生的不安悄悄压下。
回京的前夜,雪下得愈发大了。
晚膳后,苏晚棠靠在窗边软榻上,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竟生出几分对这别苑的不舍。
箫晋珩处理完最后几份公文,走到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暖着。
“看什么如此出神?”
“看雪。”苏晚棠轻声道,“王爷,你说这西山,若是春日,会是何等景象?”
箫晋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想象着雪融后山花烂漫、绿意盎然的画面,缓声道:“应是漫山遍野的杜鹃和桃花,溪水潺潺,鸟鸣清脆。”他看向她,目光柔和,“待来年春日,我们再来看。”
“嗯。”苏晚棠点头,将他的承诺珍重地放在心底。
夜深了,两人洗漱后歇下。
床榻温暖,苏晚棠窝在箫晋珩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和窗外簌簌的落雪声,渐渐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他在耳边极轻地低语,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深沉的痛楚与决绝:
“这一次,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所有伤你的,负你的,本王都会……亲手碾碎……”
她模糊地想着,覆辙?什么覆辙?
谁伤了她?
他的语气为何如此……狠厉又悲伤?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未及深思,她便沉沉睡去。
感受到怀中人儿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箫晋珩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借着雪光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目光贪婪而专注,仿佛要将这一刻永恒刻印。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真实存在,驱散心底那源自前世的、冰冷的死亡阴影与被辜负的最后一缕温暖交织成的梦魇。
西山别苑的最后一夜,在静谧与暗涌的温情和决心之中,悄然流逝。
翌日清晨,车队准备启程回京。
苏晚棠最后看了一眼这处带给她无数温暖回忆的梅香苑,以及院中那些在风雪中依旧傲然绽放的梅花,转身,坚定地握住了箫晋珩伸来的手。
无论前路是风雨还是锦绣,无论他偶尔流露的复杂情绪源于何处,只要此刻他紧握她的手是真实的,她便有勇气与他一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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