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脚边碎石跳起来,在空中排成一道金光屏障,罩住全场。光里隐约能看到千军万马奔腾,战旗飞扬,杀气冲天。
“诗不在纸上,在骨头里。”他收势转身,扫视所有人,“你们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命炼进诗里。”
开始并不顺利。
有人刚念诗就手抖,声音发颤,还没成句就气息散了;有人想聚诗力,却被情绪拉进幻境出不来。有个年轻墨客在第五区试了三次都没成功,最后一次吐了血,蹲在地上哭了。
他叫陆沉,十七岁,来自西岭小镇,父亲是私塾老师,母亲早逝。他从小背《千家诗》,抄《唐贤三昧集》,梦想当北陵诗卫。可在这次战争中,他亲眼看见师父为救队友,被邪诗“断肠吟”绞碎内脏,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诗不能救所有人……但你要继续写。”
陆沉哭着说:“我写不出杀气,也不懂战场感觉,我觉得……我不配拿笔。”
没人说话。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刘斌听见了,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
“你记得最牢的一首诗是什么?”他问。
少年哽咽着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刘斌点头:“就它了。今晚去月下,念这一句,一百遍,不准停。”
少年愣住:“可这……不是战诗。”
“谁说战诗一定要吼?”刘斌站起来,看向远处的破墙,“真正的诗力,来自真实的心跳。你记这首诗,是因为小时候妈妈哄你睡觉唱的吧?那时你听着安心入睡。那种感情,比任何怒吼都更接近‘守护’。”
他顿了顿:“你现在要守护的,正是那个听童谣的孩子。”
当晚,陆沉真去了第九区。
夜里露水重,月亮清冷,墨莲悄悄开花,飘着淡淡香味。他一个人站着,一遍遍念那句诗: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开头没反应,声音干涩,节奏乱。前五十遍过去,嗓子哑了,腿麻了,差点放弃。
第七十遍,地面轻微震动,一圈波纹从脚下扩散。
第八十遍,风突然吹起,衣服猎猎作响,空中出现模糊的银线。
第一百遍时,他已经泪流满面,还在坚持。最后一个字出口,银色纹路疯狂蔓延,结成一张复杂阵图,发出柔和却坚定的守护光。
那一刻他明白了——这不是攻击的力量,而是保护、安抚、庇佑的力量。就像妈妈当年用歌声赶走噩梦一样,他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建一道心灵的墙。
消息传开,全营震惊。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想自己的诗。有人想起妈妈唱的童谣,有人记起乡下赶集的顺口溜,还有人回忆小时候背的启蒙诗。这些曾被认为“不够厉害”的文字,竟在特定时候爆发出强大力量。
刘斌顺势设了“诗心印证台”——用九根断柱碎片拼成的圆石台。谁有感悟,可以上台试炼。成功的人会在台上留下一道诗痕。
慢慢地,不同风格的诗开始融合。
老陈擅长镇魂长调,声音洪亮,一句《镇国吟》能让百米内邪祟退避。墨骑小队喜欢短促战诗,讲究“一击必杀”,代表作《斩魄诀》八个字,就能炸敌人脑子。
两人在第四区合练一次,想搞“长短交鸣”新打法。结果长调没完,短诀先发,两股诗力冲突,引发爆炸,直接炸塌半边墙,连第五区也受影响。
刘斌赶来,手中紫竹笔一挥,画出圆弧,生成“回音结界”,吸住冲击波反弹化解。
“诗有很多种,何必一样?”他站在废墟中央,声音沉稳,“差别不是问题,是机会。”
他让他们反过来练——不再强行统一,而是故意制造对立。寒江对烈火,悲歌遇怒吼,两者不躲对方,反而主动交汇,在矛盾中找平衡。
几天后,他们创出“冰火诗阵”:先用寒气冻住敌人,再引爆火焰核心,威力翻倍,还能扰乱敌方诗脉。第一次实战测试,两人联手打败三个模拟邪诗使,全场震惊。
这事成了榜样。
两人组开始搭档,三人组也凑起来。一对弟子和一名守诗人合演《并肩行》,生成双影剑阵,攻守兼备;三个新人摸索出“三才诗诀”,以“天、地、人”三字为引,建循环体系,竟能挡住中级邪诗。
训练场整夜亮灯。
白天加练的人排队抽签抢名额。以前沉默的人现在争着上台,就算失败也会被鼓掌送下。有人台上哭出声,仍坚持念完最后一句;有人摔了十几次,终于让一朵纸花悬空五秒不落。
刘斌每天巡查,看进度,改方案。他发现每个人卡的地方不一样,有的是情绪,有的是节奏,有的是心里藏着不愿碰的伤。
他一个个帮。
对一个总在关键时失声的女人,他让她每天早上对着太阳读亡夫的信;对一个控制不住诗力的少年,他教他在雨里赤脚走,感受自然节奏;对一个屡败后怀疑自己的老兵,他递上一杯热茶,说:“你还活着,就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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