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多人手,以免引人猜忌。十人足矣,需机警善变,精通护卫与情报传递即可。”陈文道,“此外,请苏姑娘准备一些宁神解毒的丹药,江东之地,奇人异士众多,不得不防。”
“我这就去准备。”苏晓点头应下。
接下来的几日,陈文闭门不出,潜心撰写那篇至关重要的《告北疆军民书暨请授北疆都督表》。他引经据典,文采斐然,更以事实为依据,将王允勾结北漠、贪墨军资、构陷忠良、荼毒百姓、乃至最后施展幽冥邪阵、献祭生民的罪行,条分缕析,揭露得淋漓尽致。同时,文中极力渲染林枫起于微末、一心为国、血战抗虏、拯民于水火的忠勇形象,并反复强调北漠威胁之紧迫,北疆不可一日无主,恳请朝廷顺应民心,授林枫以北疆都督之职,以安边境。
文章写就,林枫观之,亦为之动容。此文不仅是一篇战斗檄文,更是一篇情理并茂、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政治宣言。
与此同时,苏晓精心炼制了各种丹药,孙青也挑选了十名最为机敏干练、实力俱佳的“听风卫”成员,他们不仅武功高强,更精通潜行、易容、情报传递等多种技能。
临行前,林枫将一枚刻有奇异纹路的玄铁令牌交给陈文:“先生,此乃我以自身气血与魂力共同炼制的‘兵主令’,关键时刻或可护身,亦能让我隐约感知先生安危。”
陈文郑重接过:“主公放心,文必不辱使命!”
翌日清晨,一叶轻舟载着陈文及十名扮作随从的听风卫,自朔方城外的码头启航,顺着沧澜江支流,南下直奔江东核心,皇甫极大军驻扎的江州。
朔方城头,林枫、苏晓、石蛮等人目送轻舟消失在烟波浩渺之中,心情各异。他们都明白,陈文此行,关乎铁山势力未来的走向,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场大战。
江东,江州城。
此城位于大江之畔,水网密布,舟楫如梭,繁华富庶远非饱经战乱的北疆城池可比。城内的太尉行辕,更是守卫森严,气势恢宏。其建筑风格与北地的粗犷厚重截然不同,更多了几分江南园林的精致与巧思,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但在那雅致之下,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势与威严。
行辕正堂,皇甫极一身紫袍常服,坐于主位,虽未着甲胄,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身为顶尖武将的磅礴气血,依旧让人不敢直视。下首左侧,坐着一名身穿淡雅宫装,气质高华,眉目如画却隐含锐利的绝色女子,正是其妻,江东士族领袖王清岚。右侧则是一名青衫文士,乃是皇甫极麾下重要谋士,出自江东谢氏的谢源。
一名探子正跪在堂下,详细汇报着朔方城易主、王允败亡以及林枫发布的《告北疆军民书》之内容。
听完汇报,皇甫极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椅的扶手,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清岚却是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却带着一丝冷意:“这个林枫,动作倒是快。不仅杀了王允,占了朔方,还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正名了。这篇告书,写得可是情真意切,把自己标榜成了北疆救世主呢。”
谢源捋着短须,沉吟道:“夫人,此文虽不乏自我粉饰之辞,但王允倒行逆施,证据确凿,林枫占据朔方亦是事实。如今北漠陈兵边境,若我等此时对林枫用兵,恐授人以柄,且未必能速胜。若陷入僵持,反倒便宜了北漠。”
“谢先生此言差矣。”王清岚美眸流转,“王允有罪,自有国法处置,何须他林枫擅动刀兵,私相授受?此乃目无朝廷,藐视法纪!若人人都如他这般,凭武力占据州郡,再上一封看似恭顺的文书,便要朝廷承认,那这天下,还有何纲常法度可言?依妾身看,此风绝不可长!当借此机会,或责令其交出兵权,听候朝廷发落;或另派德高望重之臣,接手北疆。若其抗命,便可名正言顺,发兵讨逆!”
堂内一时沉默。王清岚的观点,代表了朝堂之上维护法统与集权的正统思想。
就在这时,堂外侍卫高声禀报:“启禀太尉,北疆铁山势力使者,陈文,于辕门外求见,言奉其主林枫之命,呈递文书,并……为北疆之事,‘辩罪’!”
“辩罪?”皇甫极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有意思。让他进来。”
王清岚和谢源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他们没想到,林枫的使者,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直接打出了“辩罪”的旗号。
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凶险万分的唇枪舌剑,即将在这江东的太尉行辕中,激烈上演。陈文将以一人之舌,面对皇甫极集团的智囊精英,为铁山势力的存续与未来,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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