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孙账房遇刺未遂,虽侥幸保命,却已形同废人,无法再提供任何线索。
对手的狠辣与果决,让裴昭雪团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压力之下,也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遇刺次日,裴昭雪、白砚舟、苏九再次聚首。
气氛有些沉闷,但三人的眼神都异常坚定。
“对方反应如此迅速激烈,恰恰说明孙账房触及了他们的要害。”
白砚舟分析道,他今日气色好了些,但眼神中带着忧色,主要是担心裴昭雪的安危,“那笔不明来源的黄金,以及那场秘密聚会,必然是关键。”
“可惜,我们现在无从得知聚会的具体内容和参与者。”
苏九蹙眉,“孙账房这边断了线,黏土来源的调查也尚无明确进展。”
裴昭雪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既然他们如此害怕孙账房开口,甚至不惜冒险在大理寺内动手……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白砚舟和苏九同时看向她:“如何将计就计?”
“他们想灭口,是因为认为孙账房是唯一的知情人,或者最重要的知情人。”
裴昭雪缓缓道,“那我们,就给他们制造一个‘孙账房即将开口’的假象。”
她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对外严格封锁孙账房已精神崩溃、无法开口的消息,反而刻意放出风声,称孙账房在大理寺的严密保护和名医(指苏九)的诊治下,情绪已逐渐稳定,经过疏导,回忆起更多关键细节,不日便将由裴司直亲自进行正式讯问,记录口供。
“我们要让凶手相信,孙账房依然是那颗随时会爆炸的火雷。”
裴昭雪目光灼灼,“他们之前刺杀失败,是因为我们防护严密,且他们行动仓促。这次,我们给他们创造一个‘更好’的机会,一个他们认为可以一举成功,并且能连带重创甚至除掉我这个主审官的机会!”
设局诱敌,请君入瓮!
白砚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是想,以孙账房和你自己为饵,引他们再次出手,然后在预设的战场,将他们一网打尽?”
“太危险了!”苏九立刻反对,“昭雪,你怎能以身犯险?”
“这是目前最快打破僵局的方法。”
裴昭雪语气坚决,“对手隐藏在暗处,我们太过被动。只有让他们动起来,我们才能找到破绽。而且,”她看向白砚舟和苏九,“这次,我们需要周密的布置和绝对的默契配合。”
她开始部署:选择大理寺内一处相对独立、易于埋伏的院落,假称将在此处对孙账房进行“关键讯问”。
提前在院内、屋顶、乃至周边通道秘密布置好精锐人手,由裴昭明暗中协调调来的金吾卫高手协助(裴昭雪以案件涉及重大威胁为由,通过特殊渠道请求了裴昭明的支援,并未透露具体计划,只要求其提供可靠人手)。
苏九负责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毒烟、迷药等物,并确保“饵”的安全(会找一个身形与孙账房相似的人假扮)。
白砚舟则利用其身份和人际网络,在外围观察,留意是否有可疑人员打探或异动。
计划的关键在于“逼真”。
风声要放得恰到好处,既不能太假引起怀疑,也不能太真让对手望而却步。布置要外松内紧,给对手一种“有机可乘”的错觉。
接下来的两日,一切按计划进行。
关于“孙账房即将开口”的消息,通过精心设计的渠道,悄然在特定范围内传播。
大理寺内那处选定院落的“守卫”明显增强,但似乎又留出了某些“漏洞”。
裴昭雪也频繁出入该院落,营造出紧张筹备的气氛。
整个团队如同上紧发条的钟表,精密地运转着。
白砚舟在外围发现有几个生面孔在大理寺周边出现过,但并未靠近。
裴昭明调来的金吾卫高手则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埋伏点。
苏九调配了多种解毒、清心的药丸分发给参与行动的人员。
请君入瓮的网,已经悄然张开,只待猎物按捺不住,再次露出獠牙。
气氛,在表面的平静下,愈发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次交锋,很可能就是决定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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