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在即,郑既安踌躇满志。
郑既安一家从父辈开始就在为宣军服役。他的父亲于林骁侵燕之时被紧急征召入伍,初战就是与林骁本阵交战。
在宣军英勇顽强的阻击下,贼寇林骁大败而归,前来增援的踏北军亦遭宣军痛击。
郑既安的父亲于此战中立下卓越功勋,但因重伤致残,不得不从军中退伍。
由于郑既安一家并非上宣人(宣国施行等级制度,大致分为三级:许姓王族及贵族;上宣人,宣国独立之初就世代居住于宣国的人们,即一等公民;其它,包括被宣国占领地区的人民以及奴隶,宣国上层统一视其为贱民),他们没有于战后获得田地,只是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作为补偿,他的父亲拿着这些钱财做些小买卖,在家乡得以立身。
郑既安一家对大宣国的恩赐感恩戴德,他的父亲更是鼓励郑既安勤学武艺,将来为伟大的国家效力。
年纪尚浅的郑既安受父亲影响,对为国效力满怀憧憬。
他的父亲不惜出重金,为郑既安雇佣最好的武学教练,训练他的武艺。待郑既安年纪长些后,他父亲就会送他去投军,替大宣征战四方。
变化总比计划快,大宣的饥荒很快便波及到了郑既安一家。他的父亲本就患病在身,经灾厄摧残,他的父亲很快撒手人寰。
迫不得已下,郑既安带着一家开启逃难之旅。
所幸,南部边军正在招募流民入军,郑既安立马赶去投奔,因身体素质过硬,他顺利地加入了宣军,他的家人也得到宣军的安置。
幼时就种下的憧憬,再加上宣国于他最为困厄之际伸出的援手。郑既安只要有良心,就绝不会毫无触动。他满腔报国之热忱,誓要为大宣献出一切。
尽管加入宣军后,郑既安因身份低微饱受歧视,可他都不在意,他只求能为大宣效力。
当然,他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愿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试问世间哪个大丈夫不曾怀揣如此之愿望?
一旦出征,与昭人交手,郑既安就有机会将他的两大愿望一并实现。无论身侧的寒风多么凛冽,面前的雪雾多么浓烈,郑既安的热忱都像火炬般燃烧着,他愿乘骏马,为家国一骑当千。
而在郑既安周围,有人与他意见相同,有人则与他意见相左。
郑既安待在流民军时日不短,自然结识了些好友,譬如他的两位室友。其中有一人名叫姜达远,一人名叫张庸。
姜达远怀着与郑既安一般的雄心壮志,他热血沸腾,信心十足,渴望与此战中建立功勋,但他与郑既安等人有着显着差距。
“唉!想当年,我的先祖可是跟着高王起兵反宣的,而且是真刀真枪地跟昭人血战,就算我大宣的达官显贵,祖上也鲜少有过这般光辉事迹。
我们一家是上宣人,本来是母庸质疑的事情,要怪就怪我那犬父无能,当什么不好,当他娘的逃兵,这一逃,害得我们一家直接沦入贱籍,连生计都成了问题。要不是大宣及时收留我们,我都不知道埋哪了!
我虽亲手驱逐我那混账老爹,但这远远不足洗刷他所留下的耻辱!我一定、一定会在疆场上建功,恢复我们一家上宣人的地位!让祖先的荣光于我辈手中再次闪耀!流民营才不是我的归宿!”
姜达远时常在郑既安身边念叨与之类似的话,郑既安熟悉到快能把这些话给背下来了。
面对同样心怀报国热忱的姜达远,郑既安从不会扫对方的兴,而是在对方滔滔不绝地讲述完后,说上一句:
“真是厉害!姜兄,你一定能实现你的志向。”
“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有句诗是怎么说来着?男儿何不带长钩,直取昭虏五百州!昭人最好祈祷不要被我碰上了,否则我定当击而灭之!我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啦!”
相比起姜达远的万丈雄心,郑既安的另一位室友张庸,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个如乡间旧屋般的人。
张庸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呢?郑既安和对方相处许久,时常会思考这个问题,可观察良久、琢磨良久后,郑既安只能找出一个勉强的答案——此人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郑既安与姜达远每天抓紧练武,军队训练时间练,到了休闲时间依然在练。
郑既安还曾经面带期待地向张庸发出邀请,道:
“张兄!一起来练武吧!平时多流汗,战时没准就能少流血。等到与昭人交手,没一身好武艺可没办法脱身呀!我们一块练习吧!”
但张庸没有一次不是摆手拒绝。他对郑既安的邀请毫无兴趣,一有空闲,就懒散地躺在军榻上,不耐烦地回答道:
“练个屁!有这闲功夫,不如多休息一会儿!不妨告诉你们,想要从接下来的战斗中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到后面去,跟着大部队混。
运气不错,应该能全须全尾地活到最后,最次也不至于连尸体都找不到,那样,我们亲爱无比的大宣可不给你发抚恤的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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