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笑一声,从墙头跃下的姿态轻盈如蝶,裙摆扫过海棠花瓣,带起阵清冽的香气,像是将整个寒潭的水汽都裹在了身上:自然是帮你的人。 她用折扇点了点木盒里的卷轴,扇尖的宝石与卷轴的红光相触,激起细碎的火星,这《星隐山居图》的真迹,当年是你母亲亲手送给顾老夫人的。影阁手里那幅,不过是掺了狼毫的仿品。
苏渺的呼吸骤然停滞,残镜在袖中烫得惊人:你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袖中露出的镜角,瞳孔微微收缩,我还知道,守心镜的另一半在宁王手里。 她忽然凑近,檀香混着冷梅的气息扑面而来,声音压得极低,像夜风穿过石缝的私语,沈青崖让我转告你,三日后的上元灯会,宁王会带着镜碎去祭月坛。
沈青崖!这个名字像块冰投入滚水,苏渺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海棠树干上,枝头的落英簌簌扑了他满身:你是他的人?
我是观星台的人。 女子收起折扇,露出腕上的银链,星盘吊坠在月光下转出细碎的光斑,与影阁、玄甲卫都不相干,只负责守护地脉流转。 她指了指木盒里的卷轴,语气陡然急促,快走吧,顾府的护院已经过了月亮门。
苏渺刚将卷轴塞进怀里,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夹杂着灯笼碰撞的闷响。他跟着女子翻墙而出,落在巷子里时,恰好撞见个提着羊角灯笼的老仆 —— 是顾府的管家顾忠,去年云麓书院春宴时见过,当时他还笑着给学子们分过桂花糕。
苏公子? 顾忠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灯笼差点脱手,烛火晃得他满脸沟壑都在颤抖,您怎么会......
我来找顾大哥。 苏渺按住腰间的木盒,能感觉到卷轴的红光透过布料传来,他在家吗?
顾忠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像秋风里的枯叶,手里的灯笼晃得更厉害了:公子...... 公子被侯爷禁足了,说是...... 说是要他下月迎娶宁王的侄女,正在屋里抄《女诫》呢。
苏渺的心猛地沉下去。顾砚性情温润却极有主见,当年连山长的罚抄都敢据理力争,怎么会屈从这种安排?定是顾府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他看向身旁的女子,对方正用折扇轻敲掌心,眉峰微蹙,显然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
老管家,顾府是不是丢了幅古画? 女子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顾忠惊得抬起头,灯笼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姑娘怎么知道?那画是......
是玄甲卫的密档伪装的吧。 女子打断他,折扇指向顾府深处,影阁故意放出假消息,就是想引顾府动用私兵寻找,好给宁王借口查抄府第。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意,毕竟,谁都知道顾老将军当年掌管玄甲卫密档库。
顾忠的膝盖突然一软,若非及时扶住墙根,差点当场跪下。他嘴唇哆嗦着,手里的灯笼罩子被指甲掐出几道裂痕:您...... 您都知道了?
带我去见顾老夫人。 苏渺当机立断,指尖已触到残镜的边缘,我有办法保住顾府。
穿过顾府回廊时,苏渺发现这里的灯笼都罩着层黑布,光线昏暗得像密道。廊柱上的朱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的木纹,像老人皲裂的皮肤。路过花园假山时,他忽然瞥见假山洞里藏着个人影,玄色劲装的袖口露出半截青铜令牌,在暗处闪着微光 —— 那是玄甲卫特有的虎符纹。
是玄甲卫的残余势力。 女子用折扇遥遥点了点假山,扇尖的红光与令牌的银光遥遥相对,看来顾老夫人早有准备。
顾老夫人的卧房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细辛与当归的气息底下,藏着丝极淡的腥甜 —— 是蚀骨蛇毒的味道。老太太躺在拔步床上,明黄色的帐幔低垂,露出的手腕上,圈淡淡的黑纹正顺着青筋缓缓游走,像条冬眠的小蛇。床边坐着位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与顾砚有七分相似,只是鬓角多了些霜白,正是顾砚的父亲顾侯爷,当年因弹劾宁王结党营私被罢官的那位。
你就是苏渺? 顾侯爷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难掩刀锋般的锐利。他指了指老夫人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砚儿在信里提过你,说你能解蚀骨蛇毒。 他掀开帐角,露出老夫人蜡黄的脸,她半月前被影阁的人下了毒,太医院的御医束手无策,只能用参汤吊着元气。
苏渺刚要上前诊脉,卧房的窗突然被撞开,道黑影裹挟着青灰色瘴气扑进来。女子反应极快,折扇 地展开,扇骨上的宝石发出幽蓝光芒,竟将黑气逼退半尺。那些瘴气撞在蓝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滚油里溅了水。
影阁的 蚀骨烟 女子的脸色凝重如霜,比蛇毒霸道十倍,半个时辰就能蚀穿心脉。
苏渺迅速摸出谢临给的解毒丹,丹丸在掌心泛着珍珠光泽。他撬开老夫人牙关塞进去,同时将残镜碎片按在她腕脉上。镜面与黑纹相触的瞬间,发出细密的爆裂声,老夫人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血色,连呼吸都平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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