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萧彻带着取回的兵符,径直入宫面见小皇帝。
御书房内,小皇帝正对着奏折愁眉苦脸,见萧彻进来,立刻放下朱笔,脸上满是欣喜:“皇叔!兵符找到了?”
萧彻躬身行礼,将锦盒递上前:“回陛下,兵符已取回,东宫余党昨夜试图抢夺,已被臣的人击退。太子与镇北侯的宫变计划,已然破产。”
小皇帝打开锦盒,看着里面鎏金的兵符,神色复杂。
他登基时日尚短,朝堂根基未稳,若不是萧彻一路保驾护航,恐怕早已性命难保。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对着萧彻深深一揖:“皇叔,此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朕恐怕早已成了太子余党的刀下亡魂。”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颓然:“可朕实在无能,登基以来,没能为百姓做过一件实事,反而处处需要皇叔庇护。这皇位,朕坐得实在不安稳,不如……不如皇叔你来当皇帝吧!”
“放肆!”
萧彻猛地沉下脸,声音冷得像冰。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小皇帝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半步,眼圈微微泛红。
“陛下乃先帝钦点的储君,天命所归,岂能说出如此混账话!”萧彻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治国理政,非一日之功,本王会辅佐你,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君主。但你若是连这份责任都不敢承担,如何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小皇帝被训得低下头,小声嘟囔:“可朕真的怕……怕做不好……”
“怕便学!”萧彻厉声打断他,“从今日起,每日寅时起身,跟着太傅熟读经史子集,研习治国方略,不准有丝毫懈怠!”
他转身对着门外厉喝:“传太傅!”
片刻后,白发苍苍的太傅躬身而入,听闻萧彻的吩咐,连忙应声:“老臣遵旨。”
“陛下年纪尚轻,心性未定,日后便劳烦太傅严加管教。”萧彻看向太傅,语气严肃,“若他再敢说出让位之类的混账话,无需顾及君臣情面,直接禀明于本王,本王自有处置。”
“老臣明白。”太傅躬身应道。
小皇帝看着萧彻冷硬的侧脸,心中虽有委屈,却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他吸了吸鼻子,对着萧彻拱手:“朕……朕知道错了,日后定当好好读书,不负皇叔与太傅的期望。”
萧彻的脸色稍缓,却依旧没有多余的温和:“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本王会派人盯着你,若敢偷懒,休怪本王无情。”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退出御书房。兵符虽已取回,但太子余党尚未肃清,镇北侯仍在边境虎视眈眈,他没有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与朝堂内耗上。
离开皇宫,萧彻径直返回王府,召集心腹将领部署绞杀计划。“太子余党昨夜抢夺兵符失败,定然气急败坏,短期内会有所反扑。”他指着沙盘上的标记,语气果决,“命人封锁城门,严查出入人员,尤其是与东宫旧部有牵连者,一律拿下。”
“另外,镇北侯在边境拥兵自重,与太子勾结,绝不能留。”萧彻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传朕将令,命边境守军严密监视镇北侯的动向,待肃清京城余党,便即刻出兵,拿下镇北侯,以绝后患!”
“遵令!”将领们齐声应道,转身离去部署。
书房内只剩下萧彻一人,他看着沙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嫣曦清冷的侧脸,想起她昨夜离去时决绝的背影,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疏离。
心头莫名一阵烦躁,他猛地攥紧玉佩,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肃清余党,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而此时的偏院,嫣曦正坐在窗前,抬手抚了抚小腹,感受着腹中微弱的生命气息,心中满是期待。
再过不久,待萧彻彻底肃清所有威胁,便是她实施假死计划的最佳时机。到那时,她便能带着孩子,彻底逃离这个地方,获得真正的自由。
至于萧彻——他有他的江山要守,她有她的自由要追,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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