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场子和会所过得无比的艰难。
两边收入加起来,只能保住人工,连房租都保不住。
因为惹的是龙叔,刘姐那边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和陈老板,每天少分一两万,都没有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我想,他们要不就是没有办法了,要不就是,那个办法,不止这点钱。
我打过电话,也上过门。 他们两人的原话:阿皮,我们也合作这么久了,场子以后你一个人打理,我们也要忙其它生意了,至于龙叔那边,你自己当点心。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首先是实力的急剧萎缩。 谢斌带走的不是普通的小弟,是跟着他最早、最能打、也最抱团的那批骨干,里面还有阿华和黑皮,他们还是我一个镇上的。
这些人,是我们之前能够快速扩张的核心战斗力。
他们一走,我就像一只被拔掉了獠牙和利爪的纸老虎,看着体型还在,内里却已经空了。
原来负责那几个新接手六合彩网点和刚入股的麻将馆安保的人,几乎被抽干。
现在场子里显得冷清而虚弱。一些原本就慑于我们武力才勉强归附的墙头草,看到这情形,立马有了小心思。
不到三天,就有两个麻将馆的原负责人带着手下重新自立门户,临走前还把场子里的现金和设备卷走了一批。
胖子想去理论,被对方一句“现在谁还认你们?”硬生生怼了回来。
六合彩更是岌岌可危。失去了谢斌手下那帮人的威慑,之前被龙叔骚扰恐吓的那些写单点,彻底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不是哭诉就是直接说要退出。
胖子和小弟们磨破了嘴皮子,也拦不住他们要自保的决心。
庞大的资金网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每天的流水断崖式下跌。
其次是来自龙叔那边,更加肆无忌惮的打压。
谢斌的分裂,无疑给了龙叔一个最清晰的信号——我们内部垮了。
他的手段,立刻变得更加直接。
之前还只是骚扰和举报,现在,直接开始抢地盘了。
张达怕龙球报复,拉几个信任的赌客在城郊结合部搞了一个临时场子,直接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冲进来砸了。
对方人数众多,下手狠辣,我们留守的那几个小弟根本抵挡不住,被打得头破血流,赌场也被砸了个稀巴烂,现金和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等张达带着剩下的人赶到时,对方早已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几个奄奄一息的兄弟。
龙叔甚至懒得再隐藏自己。他手下的一个头目,直接派人给我们送来了话,语气傲慢至极:“阿皮,识相点,滚出圳城。龙叔念在刘姐的面子,可以给你留条活路。不然,下次砸的,就不只是场子了。”
白道上的压力,也骤然加大。 新来的孙队长,显然比王警察“积极”得多。他似乎急于立威,各种检查变得频繁而苛刻,以前王警察那里能通融的小问题,现在动不动就是停业整顿,高额罚款。我会所都关门了,他还派人一天来几趟巡查。
更雪上加霜的是,之前那些因为我们“势大”而凑上来巴结的“朋友”,此刻全都像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林总、赵总的电话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秘书接听,说老板出差了。
之前称兄道弟的一些衙门里的小头头,现在见面连头都不点一下。
内部,更是人心惶惶。 谢斌的离开后,剩下的人里只有胖子和阿文、张达虽然还坚定地站在我身边,但他们手底下的人,心思也开始躁动。
有些人在偷偷联系阿斌,有些人则出工不出力,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降到了冰点。
曾经的热闹和风光,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失败,挫折,背叛……所有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想过,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像龙叔说的,关了场子,拿着剩下的一点钱,离开圳城,回到马家村,天天陪着驼爷摸鱼。
但每当这个念头升起,老田那张枯槁而平静的脸,和他那句“走我的路,别落我的下场”的告诫,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还有胖子他们几个,明明自己也怕,也累,却依旧选择留下的信任和期盼的眼神。
我不能倒。至少,不能就这么倒了。
我可以输,可以死,但不能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接着几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赵楠知道自己帮不上忙。
也没有打扰我,给了我无尽的包容。
“哥,”胖子端了一碗粥进来:“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楼下刚熬的。”
他把碗放在茶几上,没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有些局促地站在旁边。
他认为是他的较真,逼走了谢斌。
我依旧没动,也没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胖子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往前走了两步,在沙发对面的地毯上,直接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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