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像一块在烈火与寒冰中反复淬炼过的钢铁。
当三点的钟声敲响,市场归于沉寂。周毅的账户,完成了从地狱到天堂的逆转。而赵家的那个“屠宰场”,非但没有收到一头猪,反而被周毅这把突然出现的,淬了毒的尖刀,捅了个对穿。
……
赵家老宅,书房。
空气压抑得像是凝固的水泥。
赵鸿利看着面前那份刚刚传真过来的交易报告,报告上的亏损数字,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没有暴怒,甚至没有说话。
但站在他面前的赵铭,却感觉到了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加可怕的寒意。
这不是简单的亏损。这是布局了半年之久的,一个完美的金融绞肉机,在最后收割的时刻,突然倒转,把自己人绞了进去。
对手,不仅看穿了他们的所有布局,甚至精准地预判了他们动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间点。然后,用他们的刀,割了他们的肉。
这种被完全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让赵鸿利这位纵横商海数十年的枭雄,第一次感觉到了脊背发凉。
“爸……我们……要不要先收缩一下……”赵铭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干涩。
“收缩?”赵鸿利终于抬起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你跟我说收缩?那不叫收缩,那叫等死!”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名贵的水晶烟灰缸被震得跳了起来。
“澳门的三个亿,国债期货的十几个亿!这些窟窿,拿什么去补?等那个小畜生把我们剩下的血也抽干吗?”
赵鸿利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绝境中寻找着翻盘的机会。
“股票市场,他已经有了防备。国债市场,我们的底牌也被他看穿了。”赵鸿利的声音变得阴冷,“那就去一个他看不懂,也插不了手的市场!”
他的目光,投向了墙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最终,落在了中国东南沿海的几个港口上。
“LPG,液化石油气。”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月,北方的取暖季就要开始了,需求会暴增。我们控制了华南和华东地区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仓储库容。只要把码头给我锁死,让进口的船进不来,交割的货出不去……”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我要让期货的价格,飞到天上去!我要把之前亏的,连本带利,十倍、百倍地拿回来!”
……
出租屋内。
严景行平静地看着屏幕上,赵家在国债期货市场上那笔巨大的亏损。
苏媚的语音信息适时地弹了出来,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腔调:“小学弟,漂亮!这一下,够赵家那老头子喝一壶的了。我猜,他现在肯定在琢磨着怎么报复你呢。要不要师姐帮你预测一下,他下一个会动的,是哪个品种?”
严景行没有回复。
他的“超算大脑”早已完成了对赵家所有可能性的推演。
股票、债券、外汇……这些纯粹的金融市场,赵家已经不敢再轻易涉足。在智力和信息层面,他们已经被彻底碾压。
那么,一个赌徒在输光了所有筹码之后,会做什么?
他会选择一个他认为自己拥有绝对“物理优势”的赌场。
严景行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切换。他调出的,不再是金融交易所的数据,而是来自港口、航运、气象和海关的实时信息。
很快,他的系统标记出了数个异常点。
——华南几个主要LPG进口港口的仓储公司,在最近二十四小时内,发生了频繁的股权变更,最终都指向了几个与赵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离岸公司。
——LPG远月期货合约的成交量,在今天尾盘,出现了不合常理的放量拉升。
——与此同时,一份来自某国际气象组织的内部预测报告显示,未来一周,南海将生成一个超强台风,其预测路径,恰好覆盖了国内LPG主要的海上运输航线。
所有的信息,在严景行的脑海中,汇聚成一条清晰的逻辑链。
赵家,在输掉了金融战之后,准备打一场物理战。他们要通过控制LPG的仓储和运输,人为制造一场“气荒”,来操纵期货价格,绝地翻盘。
而那个即将到来的台风,将是他们掩盖自己操纵痕迹的,最好借口。
严景行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那片正在酝酿风暴的南海海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想玩物理战?以为控制了几个仓库,就能掌控市场?”
他拿起那部专用手机,拨通了苏媚的号码。
“师姐,你不是一直想按个按钮玩玩吗?”
电话那头,苏媚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哦?小学弟终于肯给姐姐机会了?说吧,想让我按哪个?是让赵家的服务器集体瘫痪,还是让他们的股票代码从交易所消失?”
“不。”严景行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次,我们玩点大的。”
“帮我联系几个国际顶级的原油和天然气炒家,就说,我请他们看一场……南海上的烟花。”
ps:严景行要如何联合国际炒家,在LPG这个实体交割的市场上,再次给赵家布下天罗地网?那场即将到来的台风,又将成为谁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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