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镇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咯吱作响。陈默走在最前面,腰间的木牌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安”字的刻痕里沾了点草叶的绿,是从落星原带过来的。
“那就是回春堂!”小石头突然指着街角,眼睛亮得像沾了光,“门楣上真有铜葫芦!”
果然见一家老药铺的门楣上,挂着个半人高的铜葫芦,被晨光照得发亮,葫芦嘴朝下,仿佛随时会滴出仙露。铺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药香,混着点甜丝丝的蜜味,是熬制膏方的气息。
推门时,门轴发出“咿呀”一声老响,惊得柜台上的药碾子都晃了晃。一个穿藏青长衫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翻书,听见动静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几位是……”
“晚辈陈默,”陈默拱手,“听说李爷爷藏着本《脉经》,想借来一观,看完即刻奉还。”
老者放下书,手指在泛黄的封面上轻轻敲着:“《脉经》是家传的宝贝,从不外借。”他目光扫过陈默腰间的木牌,突然停顿了一下,“但看在这木牌的份上,倒能让你们看半个时辰。”
苏晓刚要说话,被江宇悄悄拉了拉衣角。老者已经起身,转身走进内堂,留下个佝偻的背影,长衫的下摆扫过药柜,带起一阵当归和黄芪的混合香气。
柜台后的药架足有两人高,摆满了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药名标签,“防风”“独活”“紫苏”……字迹古朴,带着点草圣张旭的狂放。小石头踮着脚张望,看见最上层的抽屉上贴着“脉草”二字,忍不住问:“李爷爷,这脉草是什么?能治脉气紊乱吗?”
老者从内堂出来,手里捧着个蓝布包,闻言笑了:“小家伙懂的不少。脉草是长在脉气节点上的药草,三百年才结一颗籽,能安神,也能定脉,只是……”他打开布包,露出本线装古籍,封面上写着“脉经”二字,边角都磨破了,“只是现在越来越少了,就像这书上的脉路,断了的比通着的多。”
《脉经》的纸页脆得像枯叶,陈默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字迹是手写的,墨迹深浅不一,显然经过了几代人的补录。最前面画着幅大图,正是落星原的脉气分布图,用红笔标着几个红点——其中一个,就在陨石坑的中心。
“这里的脉气是天脉与地脉的交汇点,”李爷爷指着红点,“就像人的百会穴,最金贵,也最脆弱。蚀星会用邪气污染,相当于往血脉里下毒,得用脉草籽和星纹粉调和,才能慢慢逼出来。”
苏晓拿出纸笔飞快地抄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与药铺外的鸟鸣格外和谐。陈默盯着图上的另一个红点,在落星原的边缘,标注着“沉脉泉”三个字。
“这沉脉泉是什么地方?”
“是处温泉,”李爷爷叹了口气,“三百年前脉气还通的时候,泉水能治百病,后来脉断了,泉水就成了死水,里面的脉鱼也都死绝了。”他顿了顿,“你们要是能让沉脉泉复流,落星原的脉气就能自己循环,不用再怕邪气侵扰。”
陈默心里一动,想起阿木家的树坑——从落星原到沉脉泉,再到阿木家的脉点,不正能连成一条新的脉路吗?他刚要说话,药铺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冲进来,脸上带着血:“李爷爷!不好了!沉脉泉那边……那边冒出黑水泡,好多村民去打水,都晕倒了!”
老者的脸色瞬间变了:“是邪气顺着地下脉路流过去了!”
江宇立刻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带上这个!”李爷爷从药柜里抓出个小布包,塞给陈默,“是脉草籽,虽然年份不够,但能暂时压制邪气。”他又指了指《脉经》,“书你们带着,路上看。”
陈默握紧布包,指尖传来草籽的硬度。他把《脉经》递给苏晓,腰间的木牌突然发烫,像是在催促。
“丫蛋呢?”苏晓突然想起那个梳歪辫子的小姑娘。
“在里屋睡觉,”李爷爷道,“我会看好她,你们放心去。”
冲出药铺时,铜葫芦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叮咚”的脆响,像在为他们送行。青溪镇的石板路上,已经有村民往沉脉泉的方向跑,脸上带着惊慌。
“别慌!我们去看看!”江宇大喊着分开人群,长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陈默跟着往前跑,腰间的木牌和启明石撞在一起,发出“嗒嗒”的声,像在数着心跳。他看着手里的脉草籽,又想起《脉经》上的图,突然明白李爷爷的意思——所谓守护,从来都不是守着一本古书、一个药铺,而是要让脉气流动起来,让泉水复流,让草木重生,让普通人能安安稳稳地打水、种地、过日子。
沉脉泉的方向,隐约传来村民的咳嗽声。陈默加快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在邪气蔓延前,堵住那源头。
铜葫芦的脆响渐渐远了,但那股淡淡的药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像种无声的托付。
奔出青溪镇东口,沉脉泉的水汽混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远远望见泉眼周围围了圈村民,都捂着口鼻咳嗽,地上躺着几个面色发黑的汉子,显然是中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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