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村民送出黑风岭,腰间的噬阴蛊竹筒突然剧烈发烫,暗红色微光比先前亮了数倍,直直指向雾林中央的古木方向。珍香的虚影在剑穗上轻轻颤动:“道爷,那树洞里还有东西,阴气比魂晶碎片更重。”
我折返回雾林时,阳光已斜斜穿透枝叶,将坍塌的树洞照得透亮。聚魂柱的灰烬早已冷却,可地面的焦痕却隐隐泛着黑紫光泽,显然木使在石柱中掺了阴磷。我用青云剑拨开残垣断壁的腐木,剑尖突然触到一块坚硬之物,挑开表层的炭灰,一枚巴掌大的黑色令牌赫然躺在其中。
令牌入手冰凉,像是一块万年玄铁,表面刻着 “阴罗” 二篆字,笔触间缠绕着细密的蚀魂纹,背面则嵌着一个 “木” 字,边缘还粘着未烧尽的藤条碎屑。阳炎玉在掌心瞬间发烫,金色微光顺着指尖涌入令牌,竟被表面的阴气生生挡了回来,发出 “滋滋” 的碰撞声。
“这就是阴罗令!” 珍香的虚影突然从剑穗中飘出,红光在令牌上方盘旋,“师父的密信里提过,十二使每人一枚,既是身份象征,也是咒术枢纽。”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令牌,虚影竟泛起涟漪,“好重的阴气…… 里面还封着木使的一缕残魂。”
话音未落,令牌突然震颤起来,背面的 “木” 字亮起幽绿微光,一道细微的黑气从纹路中渗出,在空中化作两道模糊的光点,缓缓飘向东南方向。珍香的脸色陡然凝重:“这令牌能感应其他令牌的位置!我感觉到,东南方有两枚令牌在动,气息一冷一热,像是…… 水与火的属性。”
我握紧令牌,只觉掌心的凉意顺着经脉蔓延,丹田中的阳炎玉立刻运转起来,将阴气死死压制。脑海中突然闪过师父的教诲:“阴罗十二使,以五行分属,木属东方,水属北方,火属南方…… 若两使同出,必是阴谋叠加。” 东南方正是江南地界,水乡密布,若是水使作祟,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道青绿色的符纸突然从空中飘来,打着旋儿落在我掌心。是玄机子的传音符!符纸刚触到皮肤便化作光点,玄机子急促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守义,速往江南!乌镇、西塘接连出事,已有上百村民失踪!”
我心中一沉,珍香的虚影也屏住了呼吸。
“现场只留半截阴罗令碎片,还有水火交织的诡异痕迹。” 玄机子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据幸存村民说,夜里常有红绿两色雾气从河中升起,被缠上的人会浑身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入水里,岸边还会留下灼烧的黑痕。恐怕是水使和火使联手作案!”
传音符的光芒渐渐消散,空气中还残留着玄机子灵力的余温。我低头看向手中的阴罗令,背面的 “木” 字已不再发光,但那股指向江南的牵引感却愈发强烈,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乡深处盯着我。
“生魂的线索……” 珍香轻声道,显然也在权衡。上一章好不容易找到魂晶碎片的踪迹,如今却要转向江南,任谁都会犹豫。
我摩挲着令牌边缘的蚀魂纹,想起二娃子哭着找娘的模样,想起李伯感激的眼神,心中已有了决断。阴罗教既然敢同时出动两使,必然是在江南酝酿更大的阴谋,若不及时阻止,失踪的恐怕就不止上百村民了。
“生魂暂且搁置。” 我将阴罗令收入怀中,用阳炎玉的灵力护住令牌,“阴罗教的根基不除,就算找回这波生魂,还会有更多人遭殃。珍香,我们去江南。”
青云剑在掌心轻轻颤动,剑身的淡红纹路与怀中的阴气隐隐呼应,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是在应和我的决定。珍香的虚影露出释然的笑容,化作红光钻进剑穗:“早该如此!道爷,我已感应到令牌大致在钱塘江流域,我们先去乌镇,玄机子说那里是最早出事的地方。”
收拾好行囊,我沿着黑风岭的石阶快步下山。腰间的噬阴蛊竹筒已不再发烫,但蛊虫偶尔的躁动,预示着前方的危险绝不亚于木使的腐木咒。路过落雾村时,李伯正带着村民在村口晾晒草药,看到我匆匆路过,连忙递来一包干粮:“道长,这是我们晒的葛根糕,路上填肚子。”
“多谢李伯。” 我接过糕点,心中暖流涌动,“村里若有异常,立刻烧这道符纸,玄机子会派人支援。” 说着将一道护身符塞给他。
二娃子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道长,你要去找我娘的魂吗?”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扫过村口的老槐树 —— 上一章木傀们就是在这里被解救的,如今树影婆娑,已看不出半点诡异。“我去办件更重要的事,办好就回来找你娘。”
辞别村民,我踏上前往江南的官道。阳炎玉在丹田中缓缓运转,滋养着消耗的灵力,珍香则在剑穗中调息,偶尔探出头指点方向。沿途的驿站里,总能听到行人们谈论江南的异动:“听说乌镇的水都变黑了,船家晚上都不敢出船。”“西塘更邪门,有户人家的闺女失踪后,灶房突然起火,烧得只剩半截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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