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九子!快救救我家娃!”
林九转头看去,只见村西头的刘婆子正跌跌撞撞地跑来,她的头发散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脸上挂着泪痕,一边跑一边哭喊,样子狼狈又绝望。
刘婆子的男人死得早,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狗剩过活,平时对林九还算和善,偶尔会给他送个窝头。狗剩今年才六岁,是村里少有的活泼孩子,平时总跟在林九身后“九哥九哥”地叫。
“刘婶,咋了?狗剩咋了?”林九连忙迎上去。
“狗剩……狗剩他不对劲!”刘婆子抓住林九的胳膊,手抖得厉害,“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睡,叫不醒,还……还说胡话!脸白得跟纸一样,浑身冰凉,我摸他的手,就跟摸冰坨子似的!”
林九的心猛地一沉。下午开始不对劲?正好是他在土地庙遭遇魇纸的时候!
“走,去看看!”他不再多问,跟着刘婆子就往村里跑。
刘婆子的家在村西头,是一间比土地庙好不了多少的土坯房。刚到门口,林九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冷的气息——和刚才在土地庙遇到的魇纸气息,一模一样!
屋里,狗剩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旧蜷缩着身子,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刘婆子坐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粗糙的手抚摸着狗剩的额头,嘴里喃喃地念着:“狗剩啊,你醒醒,别吓娘……娘就你一个娃啊……”
林九走到床边,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搭在狗剩的手腕上。
入手一片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更让他心惊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细微的、红色的“丝线”,正从狗剩的手腕皮肤里钻进去,顺着血管,一点点往他的心脏蔓延——这正是刚才缠在他腿上的那种阴影!
这东西,转移到了狗剩身上!
“刘婶,狗剩下午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纸人、黄纸,或者陌生人给的东西?”林九问道。
刘婆子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片刻,突然脸色煞白:“纸人……有!下午他在村口玩,捡了一个红色的纸人,还拿回来给我看,我嫌不吉利,让他扔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被那纸人缠上了?”
果然是那个纸人!
林九站起身:“刘婶,你别急。你去烧一锅开水,再找一把新的缝衣针,还有家里的盐,越多越好。再去院子里摘几片新鲜的艾草叶子,要带露水的——如果没有,就去老槐树下摘几片。”
刘婆子虽然不知道林九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做,连忙擦干眼泪,跌跌撞撞地去准备。
林九留在屋里,目光落在狗剩的脸上。狗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胡话,声音微弱:“别……别抓我……红手……别抓我……”
林九伸出手,轻轻按在狗剩的额头。他能感觉到,那股红色丝线在狗剩的身体里越来越活跃,正一点点吞噬着孩子微弱的阳气。如果再晚一点,阳气耗尽,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本事——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只要他集中精神,就能隐约“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阴邪之物。
很快,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团模糊的红色影子。那影子蜷缩在狗剩的胸口,像一个小小的纸人,正用细小红线,一点点缠绕着狗剩的心脏,每缠绕一圈,狗剩的呼吸就微弱一分。
“滚出来!”林九在心里低喝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震慑阴邪的气息,只是平时从未刻意动用过。
胸口的红色影子猛地一颤,似乎被震慑住了,缠绕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刘婆子端着开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缝衣针、盐罐和几片新鲜的艾草叶。
“九子,东西都齐了!”
林九睁开眼,接过开水壶:“刘婶,你按住狗剩的胳膊,别让他动。”
他将艾草叶放进开水里,浸泡了片刻,然后用镊子夹出来,稍微晾凉后,敷在狗剩的胸口。
“嗤——”
艾草叶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狗剩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口的红色影子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叫,瞬间缩成一团。
林九没有停顿。他拿起缝衣针,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扎了一下——他的血和常人不同,带着一股极淡的阳气,对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
一滴鲜红的血珠滴在狗剩的胸口,正好落在艾草叶上。
“啊!”
一声极其尖锐的、只有林九能听到的惨叫声,从狗剩胸口传来。红色影子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红线,想要往狗剩的四肢逃窜。
“想跑?”林九眼神一厉,抓起一把粗盐,猛地撒在狗剩的胸口和四肢!
“嗤嗤嗤——”
盐粒接触到红线的瞬间,发出一阵密集的声响,像是热油遇水。细小的红线瞬间被盐粒包裹,发出一阵青烟,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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