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彬换用手铲小心挖掘,在地下约三十公分处,他的铲子碰到了某个硬物。拨开泥土,露出一角白色的物体——是骨头。
他停下来,环顾四周。老人们还在下棋聊天,没人注意到他的发现。陈文彬深吸一口气,继续小心挖掘。几分钟后,一副完整的动物骨骸呈现出来——从大小和形状判断,是一只狗。
但奇怪的是,骨骸的姿态极不自然。狗的下颚大张,像是死前在激烈吠叫或挣扎。前肢骨骼扭曲,仿佛试图抵挡什么。而最诡异的是,骨骸被榕树的细根紧紧缠绕,有些根须甚至穿过了骨头的空隙,像是在吸收,又像是在束缚。
陈文彬拍照记录后,小心地将骨骸重新掩埋。他的心跳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逐渐清晰的认知——这棵榕树不只是一棵植物,它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一个历史的记录者,一个可能的……吞噬者。
“阿伯,”他走到老人身边,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这棵树附近,有没有发生过动物失踪的事情?”
阿伯摇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以前这附近很多野狗,但最近几年少很多了。有人说跑到别处去了,也有人说……”他压低声音,“被树吃掉了。”
“被树吃掉?”
“老人家讲的啦,说这棵树会吃坏东西。不只是坏人,坏的动物也会。以前有只疯狗在这里咬伤人,第二天就死在这棵树下。兽医来看,说狗身上没有伤口,但就是死了。”
陈文彬谢过阿伯,开始收拾装备。他的思绪纷乱。动物的骨骸、镇魂的金属盒、诡异的黑色纤维——这些证据都指向一个超乎寻常的结论。但这怎么可能?树是植物,没有神经系统,没有意识,怎么可能有选择性地“惩罚”或“吞噬”?
除非民间传说是真的。除非这棵榕树确实有某种形式的……灵性。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年轻女子匆匆走来,神色慌张。
“阿公!”她对下棋的老人之一喊道,“阿雄不见了!”
“什么?”老人站起身,“怎么会不见?不是跟你去买菜?”
“他说要在公园玩,我去市场,回来就找不到他了!”女子几乎要哭出来,“我找遍了,都没有!”
陈文彬心中一动。“公园?是这里吗?”
女子点头,眼泪滑落。“他说要在榕树下玩捉迷藏,我让他不要跑远,结果……”
陈文彬立刻想到那个树洞。那洞口不大,但一个小孩或许能钻进去。
“树洞,”他对女子说,“你儿子可能爬进树洞里了。”
众人立刻聚集到榕树旁。陈文彬用手电筒照向树洞,喊道:“里面有人吗?阿雄?”
没有回应。但陈文彬似乎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啜泣声。
“我进去看看。”他脱下外套,准备爬入洞口。
“少年仔,不要啦!”阿伯拉住他,“那个洞不能进去!”
“里面有小孩。”陈文彬坚定地说,打开头戴式照明灯,小心地钻进树洞。
洞口比他想象的更窄,肩膀勉强通过。洞内空间向下延伸,内壁湿滑,布满苔藓。陈文彬匍匐前进,头灯的光束在曲折的通道中摇晃。空气中那股铁锈和腐败的气味更加浓烈,几乎令人作呕。
“阿雄!”他再次喊道。
这一次,回应清晰了些,是从下方传来的微弱哭声。
陈文彬继续前进,通道逐渐变宽。爬了约三四米后,他进入一个较大的空间——一个由树根自然形成的空腔,约有一个小房间大小。空腔中央,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蜷缩在地上,哭泣着。
“阿雄?”陈文彬轻声唤道,靠近男孩。
男孩抬头,脸上满是泪痕,但看起来没有受伤。陈文彬松了口气,正要带他离开,目光却被空腔壁上的东西吸引了。
在头灯的光束下,他可以看到树根形成的墙壁上,嵌着各种各样的物体——不只是瓷器碎片和铜钱,还有金属纽扣、眼镜、钢笔、甚至一把锈蚀的日本军刀。这些物品像是被树根主动包裹、吸收,成为它的一部分。
但最震撼的是,在空腔的顶部,树根形成了某种类似浮雕的图案。陈文彬调整头灯角度,仔细观察。
那些图案描绘的是人形——扭曲的、痛苦的人形。有些人形被树根缠绕,有些人形似乎在挣扎,有些人形的脸部表情极度惊恐。整个画面像是一幅地狱图,记录着无数痛苦与死亡。
陈文彬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树根不可能自发地形成如此具象的图案。除非……除非这棵树真的有记忆,并将记忆以某种方式“刻录”在自己的身体上。
“叔叔,那里有人……”阿雄突然小声说,手指指向空腔的一个角落。
陈文彬转头,头灯光束照过去。在那个角落,树根形成了一个特别密集的屏障。而在屏障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不是浮雕,而是真实的、被树根缠绕包裹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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