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凤扬建设的项目经理张伟杰传来的讯息:“陈顾问,初勘还顺利吗?我们希望能尽快拿到评估报告,进度有点赶。”
陈文彬盯着那行字,久久没有回复。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榕树的形象,还有那个神秘的金属盒子。专业告诉他应该深入调查,但内心深处某种直觉在发出警告——林佑民的提醒、那阵诡异的低语、树干上蠕动的污渍……
最后,他掐灭烟蒂,回覆讯息:“初勘已完成,发现一些可能需要进一步调查的迹象。明天我会做更详细的探查,届时再向您报告。”
讯息发送后,他走进浴室冲澡。热水冲刷身体时,他闭眼回想树洞中的画面。那个金属盒子的大小和形状,让他联想到某种容器——也许是神龛,也许是骨灰盒。
擦干身体后,陈文彬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天花板上的风扇缓缓旋转,叶片划破空气的声音规律而催眠。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时,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他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犹豫了一下,他接听起来。
“喂?”
电话那头只有杂音,像是收音机调频时的白噪音,隐约夹杂着细微的、难以辨识的声音。陈文彬正要挂断,杂音突然减弱,一个声音传来——低沉、沙哑,像是透过层层障碍传递。
“……走……”
只有一个字,然后通讯就中断了。
陈文彬坐起身,心跳加速。他回拨那个号码,听到的是“您拨的号码是空号”的语音提示。可能是恶作剧电话,或是电信公司的系统错误。但他无法说服自己。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空依旧,城市依旧。但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某种平衡被打破了。他能感觉到,就像气压变化前的寂静,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第二天早晨,陈文彬带着更齐全的装备回到榕树下。白天的景象与夜晚截然不同——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鸟儿在枝头鸣叫,附近居民在树下乘凉聊天,几个老人在下象棋。昨晚那种阴森诡异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典型的台湾街头生活画面。
“少年仔,来拍照喔?”一个坐在塑料椅上的阿伯向他打招呼,手里摇着扇子。
“来做研究。”陈文彬微笑回应,放下背包,“阿伯,这棵树在这里很久了喔?”
“我从小就在这里玩了啦!”阿伯笑呵呵地说,“这棵树比我阿公还老咧。以前这附近都是田地,现在都盖房子了。”
陈文彬一边与阿伯闲聊,一边组装设备。他今天带了一支工业用内视镜,可以通过细长的光纤探头探查树洞深处。同时,他也准备了取样工具,计划采集一些树皮和土壤样本。
“阿伯,你有没有听过关于这棵树的传说?”他看似随意地问。
阿伯的笑容微微收敛。“传说喔……很多啦。老人家都说这棵树有灵性,不能乱来。以前有人想砍它的树枝回去当柴烧,结果第二天就生病。还有人晚上在这里乱搞,被吓到跑去收惊。”
“乱搞?”
“唉,就是一些年轻人,喝酒闹事。”阿伯挥挥手,不愿多说,“反正你啦,做研究可以,但是要尊敬。树有树神,土地有土地公,这都是有道理的。”
陈文彬点头,将内视镜的探头小心地伸入树洞。通过连接的平板电脑屏幕,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洞内情况。瓷器碎片是青花瓷,可能是清朝或日据时期的物品。铜钱已经锈蚀得难以辨认。而那个金属盒子——
探头接近盒子,陈文彬调整焦距。盒子表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云纹和龙纹,但锈蚀严重。盒子的一侧有一把小锁,也已锈死。最引人注目的是盒盖上刻着的几个字,虽然部分被锈覆盖,但仍可辨认:
**“榕荫镇魂,永守此方”**
陈文彬屏住呼吸。这八个字暗示着盒子的功能——镇魂。在民间信仰中,“镇魂”通常是为了安抚不安的灵魂,或是压制邪祟。为什么会将这样的盒子藏在树洞中?
他小心地操作机械臂,试图夹起盒子,但盒子似乎被树根缠绕固定,无法轻易取出。就在他准备调整角度时,内视镜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紧接着,屏幕变成一片雪花。
陈文彬抽出探头,发现光纤末端缠绕着几缕黑色的、像是头发的东西。他皱起眉头,用镊子取下那些细丝,放在放大镜下观察。
不是头发。那是一种植物的纤维,但非常细,近乎人类头发的粗细。纤维表面有微小的突起,像是……像是微型的吸盘。
“少年仔,怎么了?”阿伯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设备有点故障。”陈文彬掩饰道,将那些黑色纤维装入采样袋。
他决定暂时停止探查,转而采集土壤样本。在榕树周围选了五个点,用土钻采集不同深度的土壤。就在他采集最靠近树干的样本时,土钻突然遇到坚硬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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