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冰冷、充满腐臭与血腥的水流包裹着他们,如同溺亡的梦魇。身后,“毒牙”巢穴方向传来的惨叫、咀嚼、金属撕裂声,以及“清道夫”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透过水波,沉闷地敲打着耳膜,如同地狱的丧钟。每一次划水,都牵扯着伤口,消耗着所剩无几的体力。黑牙肩膀的伤口在污水中浸泡,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能感觉到毒素在扩散。夜翼左臂的机械义肢进水短路,火花在浑浊的水中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整条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曲微尘则感到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强行动用星火之力的后遗症开始显现,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们不敢停,甚至不敢回头。求生的本能和紧握在掌心那枚冰冷坚硬的金属方块,是他们唯一的支撑。肺部的空气在飞速消耗,黑暗的污水管道仿佛没有尽头。夜翼仅存的右臂机械性地划动,依靠着残存的导航本能和记忆,指引着方向。曲微尘将最后一丝灵识外放,如同盲人的探杖,勉强避开水中潜伏的、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滑腻而危险的小型掠食者。
就在窒息感即将淹没理智的刹那,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是他们来时穿过的那个水下管道出口!三人拼尽最后力气,手脚并用地挣扎出去,爬上另一侧相对干燥的平台,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干呕,吐出带着腥臭和铁锈味的污水。
短暂的喘息。远处巢穴的骚动声似乎被厚重的金属结构和污水阻隔,变得模糊不清,但谁也不敢保证“清道夫”的狂潮不会蔓延至此。黑牙撕下身上相对干净的布条,草草包扎肩膀,伤口已呈现不祥的紫黑色。夜翼尝试重启左臂义肢,毫无反应,内部线路估计已严重损坏。曲微尘盘膝坐下,强行进入浅层冥想,试图从近乎枯竭的丹田和受创的灵魂中压榨出一丝力量,哪怕只是缓解身体的疲惫和毒素的侵蚀。
“必须……立刻离开这片区域。”夜翼喘息稍定,立刻观察四周,确认没有追兵或“清道夫”靠近的迹象,“原路返回风险太大,‘毒牙’溃散的暴徒和‘清道夫’都可能堵塞通道。我们需要找新的路。”
他强撑着站起身,借助义眼(尚能工作)的微光视觉和残存的方向感,观察着周围复杂的地形。这里是“污水区”的另一片边缘地带,与他们来时不同,更加靠近废墟的深层结构,管道和金属结构更加巨大、古老,锈蚀也更加严重,许多地方被坍塌的金属板和扭曲的梁架阻塞。
“看那里。”夜翼指向不远处一处被巨大管道和金属残骸半掩的、向上倾斜的狭窄缝隙,缝隙深处隐约有气流流动的微弱呜咽声,“有空气流动,可能通往上层结构,或者至少是相对干燥的通风管道。往上走,也许能避开大部分污水区和‘清道夫’的活跃带。”
没有更好的选择。三人互相搀扶着,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缝隙狭窄而陡峭,布满了锋利的金属毛刺和湿滑的苔藓,攀爬极其艰难。黑牙几乎是用单臂在支撑自己和夜翼的部分重量,额头青筋暴起。曲微尘则依靠着微弱恢复的体力,在前面探路,用那截锈蚀的金属片清理障碍。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伤口的剧痛和体力的透支。
攀爬了不知多久,缝隙终于变得开阔,连接上了一条相对规整、但同样破败不堪的通风管道。管道直径约两米,内壁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霉味的尘埃,气流从上方吹来,带着一丝微弱的、不同于污水区腐臭的、干燥金属和尘埃的气息。这让他们精神一振。
“顺着气流方向走,应该能回到上层结构,靠近疤狼他们活动区域。”夜翼判断道。这至少是个希望。
管道内并非坦途。年久失修,许多地方坍塌堵塞,需要费力清理或寻找岔路。更危险的是,管道内栖息着一些适应了黑暗和气流环境的小型生物——主要是拳头大小、甲壳坚硬、口器锋利的“铁甲虱”,它们成群结队,依靠捕食管道中的真菌和误入的小型动物为生,对活物的血腥味极其敏感。三人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很快引来了这些小东西的袭击。
战斗短暂而残酷。在狭窄的管道内,闪避空间有限。黑牙挥舞短刀,夜翼用还能动的右臂和腿脚,曲微尘则以金属片和微弱的星火(仅能点燃少许,起到驱散和威慑作用)应对。铁甲虱如潮水般涌来,虽然个体威胁不大,但数量惊人,且甲壳坚硬,难以迅速杀死。一番苦战,三人身上又添了无数细小的伤口,才勉强杀散虫群,找到一处相对完好的通风口栅栏,撬开后钻了出去,来到一条相对宽敞的、布满了废弃管线和控制台的走廊。
这里似乎是某艘大型舰船或空间站的内部中层区域,风格与“毒牙”巢穴的粗陋杂乱不同,更加规整,但同样破败。标识牌上的文字早已模糊脱落,只有一些通用的安全符号还能勉强辨认。空气依旧污浊,但没有了污水的恶臭。重要的是,他们辨认出了部分结构特征,与来时疤狼提供的简陋地图上的某个标记点隐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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