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觉得,仓库里堆积的不是成品布料,而是他凝固的欲望。
那天他按例巡视到仓库,撞见了的阿娟好事。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偷窥无罪。
他想起小红离开时那个决绝的背影,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询问,最后只剩下保安室里那面泛黄的镜子——镜子里是个三十二岁,头发开始稀疏,眼神浑浊的男人。
今天休息,他躺在宿舍铁架床上,电扇吱呀转着,吹不散暑气,也吹不散心头那把火。他闭着眼,一遍遍回想仓库里那个画面,想象着如果当时走上前,如果手指能触碰到那片温热…想到这里,他猛地坐起,走进狭窄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眼角堆着疲惫。冷水泼在脸上,却浇不灭身体里的躁动。小红被判离开后,整整两年,他再没碰过女人。保安那点工资,除去寄回老家的,连吃顿像样的红烧肉都要犹豫,更别说解决生理需求。偶尔自己动手,快感退去后是更深的空虚,像胸口破了个洞,呼呼漏风。
黄昏时分,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工厂外的市民广场。
还没走近,声浪就扑面而来。广场舞的音乐震耳欲聋,像是要把夜幕撕开一道口子。成群结队的女工、大妈随着节奏摆动,汗水在灯光下闪着光。她们穿着廉价的连衣裙、短裤,身体在放纵的舞动中舒展,散发着蓬勃的、带着汗味的生命力。
大刘躲在梧桐树的阴影里,眼睛不受控制地追逐那些晃动的曲线。有个穿红裙的大妈,胸脯随着动作剧烈起伏,让他想起老家丰收时饱满的稻穗。就在这时,他闻到一股劣质香水的甜腻气味。
“一个人?”
大刘转头,看见个穿紧身上衣和短裙的女人。年纪和他相仿,眼角有细密的皱纹,但身材丰满,嘴唇涂得鲜红。她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看你站半天了。”女人凑近些,香水味更浓了,“一起跳?”
音乐震耳欲聋,彩色的灯光在夜幕里旋转。大刘笨拙地跟着节奏摆动,手脚都不听使唤。那女人却不介意,反而靠得更近,香水味混着汗味,成了夏夜里最撩人的气息。
“我叫阿芳。”她在旋转时凑到他耳边说,热气喷在他的颈窝。
大刘喉咙发紧,想说自己的名字,却只发出个含糊的音节。他的手心在出汗,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阿芳身上的温度。多少年了,自从小红走后,再没有女人离他这么近。
大刘正想着什么,听见女人轻笑一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这样,跟着我。”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隔着薄薄衣料能感受到柔软的弧度。音乐越来越响,灯光旋转,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只剩下手中这具鲜活的肉体。女人贴得很近,呼吸喷在他颈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猛地清醒,手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音乐正好切换到下一首,在短暂的寂静中,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有点迫不及待。阿芳下意识的笑容褪去,眼神闪烁。
一曲终了,阿芳拉着他的手走出舞群。“去喝点东西?”她眼睛在霓虹灯下闪着光。
大刘摸了摸裤兜里皱巴巴的二十块钱,点点头。
他们没去酒吧,而是在路边摊要了两瓶冰啤酒。阿芳说她也是打工的,在制衣厂踩缝纫机,老公在老家,一年见不了几次。
“你呢?一个人在这边?”阿芳问,手指轻轻划过啤酒瓶上的水珠。
大刘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里的火。他点点头,突然有了勇气:“我、我是个保安。”
“看出来了。”阿芳笑了,眼角有细密的皱纹,“制服还没换呢。”
就这样坐在塑料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刘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这么多话,说仓库的霉味,说夜班的孤独,说小时候想当兵的梦想。阿芳安静地听着,偶尔抿一口酒。
夜深了,摊主开始收凳子。大刘抢着付了钱,还剩十块。
“我送你回去?”声音因为酒精而大胆了些。大刘一边说一边顺势拉住阿芳的手,另外一只手直接放在她的腰上。
阿芳没拒绝。他们沿着昏黄的路灯往回走,影子拉长又缩短。到了出租屋楼下,阿芳停下脚步。
“要上去坐坐吗?”她问,声音很轻。
大刘的心猛地跳起来。他看着阿芳被灯光柔和了的脸庞,看着她身后那扇门,知道只要走进去,今晚就不用再靠回忆和想象度过。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阿芳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和他一样的孤独,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
“我……”大刘张了张嘴,“我明天早班。”
阿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次的笑不一样,更真实,也更疲惫。“那,再见。”
听到这句“再见”,大刘本能用力搂了一把阿芬的腰,并上下抚摸着。然后轻轻放开手。
大刘看着她转身上楼,直到三楼的灯亮起,才慢慢转身离开。夜风吹来,他忽然清醒了许多。
回到宿舍,他躺在床上,懊悔没有去阿芳出租屋。用力感受阿芳的身体的温度,闻着残留的香水味,兴奋的有点难以忍受亢奋的欲望,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刘不再想阿娟的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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