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在正院发的那通邪火,如同在沉寂的潭水里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到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林侧妃坐在自己温暖如春、熏香袅袅的房间里,听着心腹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王爷如何怒气冲冲地闯入正院,如何夺了王妃的绣品践踏,如何厉声呵斥其“晦气”,最后又如何带着一身更盛的戾气拂袖而去……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得意而阴冷的笑容。
机会来了!
那个碍眼的替身,看来是彻底失了王爷的心,甚至连最后一点容忍都耗尽了。王爷离京在即,这正是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最佳时机!等王爷回来,发现王妃因为“罪行暴露”而“畏罪自尽”或是“意外身亡”,想必也不会过多追究,说不定还会觉得清净。
一个恶毒的计划,迅速在她心中成形。
她唤来最信任的心腹嬷嬷,低声密谋。
“去,把那个叫春杏的丫头叫来。”林侧妃把玩着腕上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慢条斯理地吩咐。春杏是正院一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负责洒扫庭院,林侧妃早就通过其好赌的哥哥,用钱财和威胁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
不一会儿,春杏战战兢兢地来了,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林侧妃使了个眼色,心腹嬷嬷将一个小巧的、用普通油纸包着的东西塞到春杏手里,那纸包不大,捏着里面是些粉末状的东西。
“找个机会,把这个,悄悄放进王妃的妆奁里,要放得隐蔽些。”林侧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事成之后,你哥哥欠的赌债,一笔勾销,另外再赏你二十两银子,够你一家子过上好日子了。”
春杏的手抖得厉害,脸色煞白。她当然知道这纸包里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更知道栽赃王妃是何等大罪。可她不敢拒绝,哥哥的命,全家的生计,都捏在林侧妃手里。
“奴……奴婢……怕……”春杏的声音带着哭腔。
“怕什么?”林侧妃冷哼一声,“一个失了宠、马上就要搬去冷院的王妃,谁还会在意?王爷现在看见她就烦!你按我说的做,神不知鬼不觉,等事情发了,她自身难保,还能查到你头上不成?乖乖听话,有你的好处;若不听话……”她顿了顿,语气森然,“你和你那哥哥,就别想在京城待下去了!”
威逼利诱之下,春杏最终颤抖着接过了那个烫手山芋般的纸包,揣进怀里,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炭火。
**
第二天,林侧妃便开始“病”了。
起初只是说食欲不振,精神萎靡,请了府里的李郎中来看,只说是偶感风寒,开了些寻常方子。但到了下午,林侧妃突然腹痛如绞,呕吐不止,脸色发青,症状看着十分骇人。
周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又去请了太医。太医诊脉后,眉头紧锁,询问了林侧妃的饮食,又查验了呕吐物和未用完的羹汤,最终面色凝重地得出结论——侧妃娘娘是中了毒!是一种药性不算剧烈,但足以让人痛苦虚弱、若剂量稍大也会危及性命的慢毒!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王府。
王爷尚未离京,闻讯立刻赶到了林侧妃的院子。看着榻上脸色苍白、泪眼婆娑、口口声声喊着“王爷为妾身做主”的林侧妃,萧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在他的王府里,竟然有人敢对他的侧妃下毒?!
“查!”萧绝只吐出一个字,冰冷刺骨。
整个王府瞬间戒严,风声鹤唳。所有接触过林侧妃饮食的下人全被隔离审问,厨房更是被翻了个底朝天。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林侧妃的心腹嬷嬷“适时”地提供了一个线索:娘娘发病前,曾觉得小厨房送来的点心味道有些怪异,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而且,她似乎隐约记得,前几天好像看见正院的春杏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附近转悠过……
矛头,被不动声色地引向了正院,引向了沈琉璃。
萧绝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
正院?那个让他觉得“晦气”的女人?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搜!给本王彻底地搜!”
周管家亲自带着如狼似虎的婆子和侍卫,冲进了沉寂的正院。
沈琉璃彼时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计算着萧绝离京的时辰和她的最终计划。看到周管家带人闯入,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甚至没有起身。
“王妃娘娘,得罪了。”周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便挥手让人开始翻查。
房间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很快便被翻得一片狼藉。小荷气得脸色通红,想要阻拦,却被沈琉璃用眼神制止。
她看着那些人在她的“家”里肆意妄为,眼神冰冷,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恐怕与那位林侧妃脱不了干系。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婆子在翻查那个落满灰尘的旧妆奁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找到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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