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制,帝辛需亲自上香,并题诗赞颂圣人功德。
内侍早已备好笔墨绢帛。
原剧情中,此刻一阵怪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绝世容颜,引得帝辛色心大动,题下那首自取灭亡的淫诗。
而此刻,帝辛负手立于圣像之前,目光清明,深邃如渊。他感受到冥冥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影响他的心神,撩动他内心深处的情欲与妄念。是那天道的算计?还是某些存在的推波助澜?
他心中冷笑,意识深处,那枚刚刚得到的“人道气运种子”微微震颤,散发出一股温润而坚定的力量,护持住他的灵台,将那外来的干扰悄然化解于无形。
他提起笔,蘸饱了浓墨。
百官屏息,闻仲目光炯炯,比干面露期待。他们都希望大王能题下一首配得上圣人功德的诗篇。
帝辛略一沉吟,笔走龙蛇,四个铁画银钩、蕴含着一股不屈意志的大字,跃然绢帛之上——
人定胜天!
轰!
四字一成,仿佛有无形惊雷炸响于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那字迹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磅礴欲出的力量,一种从未有人敢宣之于口的桀骜与信念!
“人定胜天……”闻仲喃喃念出这四个字,眉心竖纹似乎都跳动了一下,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魄,与他所熟悉的那个虽勇武却略显刚愎的大王,判若两人。
比干更是浑身一震,作为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贤臣,他对气机、对信念的感知更为敏锐。他从这四个字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理”,一种属于人族自身的、不仰赖天地、不乞怜神佛的脊梁!
百官之中,有惊愕,有不解,更有如费仲、尤浑之流,眼中闪过惊疑不定之色。
然而,变化远不止于此。
就在“人定胜天”四字落成的瞬间,帝辛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份系统赋予的《人族现状白皮书》微微发烫,而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宿主以人皇之身,于圣人道场公然宣示“人定胜天”之志,触动人道沉寂气运。】
【人道火种初步激活,能量汲取中……】
【开始扫描并标记当前时间节点,对大商国运具备潜在威胁的目标……】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帝辛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扫过整个朝歌城,继而向着更遥远的方向扩散。
帝辛的眼中,世界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他看到了笼罩在朝歌上空,那原本代表国运的玄鸟气运,此刻却显得黯淡稀薄,甚至隐隐有丝丝缕缕的赤红色(西岐)与金色(天道)气运如同触手般缠绕、侵蚀着它。
同时,他看到了身边百官头顶升腾起的气息。闻仲气息刚正,青光冲天,隐有雷霆相伴;比干气息纯净,赤诚之心如火焰燃烧;黄飞虎气息骁勇,血气如虎……
而在这片相对“正常”的气息中,有几处显得格外扎眼。
费仲、尤浑头顶,气息驳杂,灰黑之中透着谄媚的粉色,更有一丝极其隐晦、几乎难以察觉的妖异之气与他们相连,遥遥指向宫廷深处!
更重要的是,帝辛能清晰地“看”到,在他们身上,以及朝歌城内另外几个方位,被系统标记出了清晰的红色光点,旁边还有简短的注释:
【目标:费仲。威胁等级:中。标签:佞臣,已被狐妖初步蛊惑,持续侵蚀商汤气运。】
【目标:尤浑。威胁等级:中。标签:佞臣,与费仲同流合污。】
【目标:轩辕坟妖气源头。威胁等级:高。标签:九尾狐妖(未入宫),天道算计执行者之一。】
果然!妖孽已然潜入朝歌,甚至已经开始渗透他的朝堂!
帝辛心中杀机凛冽,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缓缓放下笔,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在费仲、尤浑身上若有若无地停留了一瞬。
那一眼,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
费仲、尤浑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与帝辛对视。
“起驾,回宫。”
帝辛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寂静,也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他转身,迈步离开女娲宫,步伐沉稳而坚定。
銮驾之上,帝辛闭目假寐,心中却已浪潮翻涌。
女娲宫进香的危机暂时渡过,他没有如“天命”所定那般亵渎圣人,反而留下了“人定胜天”的宣言,初步点燃了人道火种。
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朝堂之上的蠹虫,潜伏在暗处的妖孽,虎视眈眈的四方诸侯,以及那高居九天、执棋落子的圣人们……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銮驾,落在了那两个亦步亦趋跟在队伍后方,身影显得有些惶惑不安的佞臣身上。
“费仲……尤浑……”帝辛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清理门户,就从你们开始吧。
只是,该如何动手,才能既铲除奸佞,又不过早打草惊蛇,惊动他们背后那更深处的黑手呢?
銮驾缓缓驶向王宫,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仿佛预示着这片古老大地即将迎来的风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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