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七日,周六,“晚绣坊”试营业的第一天。
清晨五点多,苏晚轻手轻脚起床时,奶奶已经在厨房煮粥了。灶膛的火光照亮老人慈祥的脸:“今天要忙一天,多吃点。”
苏晚匆匆吃完早饭。六点出门时,陆衍已等在巷口,车后座绑着桐木招牌。
两人到店铺时晨雾刚散。招牌挂正的那一刻,“晚绣坊”三个烫金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推开玻璃门,店里保持着昨晚的样子——二十多件样品整齐陈列,体验角的绣绷上绷着未完工的绣片。
八点整,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营业中”的牌子。
第一缕阳光正好照进店铺。
九点左右,第一个客人来了——是隔壁裁缝铺的吴姨。
“开业大吉啊!”吴姨提着暖水壶走进来,“给你送壶热水。”
她在店里转了一圈,拿起那件淡蓝色衬衫:“这茉莉花绣得真活泛。”试穿后站在镜前左看右看,“合身。多少钱?”
“给您成本价,八块。”
“那可不行。”吴姨掏出十块钱,“开店做生意该多少是多少。”
第一笔生意成交了。苏晚拿着那张带体温的钞票,手微微发抖。
十点后,街上人渐多。几个路人被橱窗吸引,推门进来。
“刺绣都是手工的?”
“能试穿吗?”
苏晚耐心回答每个问题。陆衍在旁边帮忙找尺码、指价格标签。
十一点,来了个年轻姑娘,像是附近工厂的女工。她停在那件鹅黄色衬衫前,摸着袖口的蝴蝶刺绣:“绣得真好看。”
试穿出来,鹅黄色衬得皮肤很白,袖口蝴蝶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十二块。”
姑娘犹豫了一下。这相当于她三四天工资。
“这布料是细棉的,透气吸汗。刺绣都是手工,一件要绣大半天。”苏晚轻声说,“而且这个款式只有我家有。”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姑娘。她咬咬牙:“我要了。”
开张第二单。
中午苏晚刚吃两口奶奶送来的饭,一位带着小女孩的妇女进来了。
“妈妈,这个小兔子好看!”小女孩指着童装区绣兔子图案的裙子。
妇女看了看价格标签:十五块。她皱了皱眉:“有点贵。”
“这是细棉布料,孩子穿着舒服。”苏晚蹲下身,对小女孩说,“喜欢小兔子吗?姐姐送你条绣小猫的手帕。”
她从柜台下拿出条绣花手帕——本是打算做赠品的边角料。
小女孩开心地接过。妇女脸色缓和了些,仔细检查做工:“针脚确实密实。能便宜点吗?”
“给您抹个零头,十四块,再送您两个备用扣子。”
成交。小女孩抱着新裙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下午两点,店里迎来小高潮。早上卖衬衫的姑娘带了两个同事来。三个年轻女工在店里试来试去,笑声不断。
最后各买了一件。送她们出门时,一个姑娘说:“老板娘手艺真好。厂里好多姐妹喜欢刺绣衣服,下次带她们来。”
“欢迎。介绍朋友来我给打折。”
这句话后来成了“晚绣坊”最早的口碑传播链。
整个下午客人络绎不绝。有路过看看的,有听介绍找来的,有买过东西又带人来的。苏晚忙得脚不沾地,陆衍也一刻没闲着。
傍晚五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苏晚关上门背靠玻璃长舒口气。
累,但心里满满的。
“数数今天收了多少钱。”陆衍拿出收钱抽屉。
两人坐在收银台前,一张张数。十块、五块、两块、一块,还有毛票。数了三遍。
“多少?”
苏晚看着纸上最后加出的数字,眼睛睁大:“一百八十七块五毛?”
比她摆摊时最好的日收入翻了一倍还多。
“扣掉成本……”她飞快心算,“布料成本大概四十,净赚一百四十七。”
一天,一百四十七。
“这只是开始。”陆衍说,“今天有好几个客人说会带朋友来。”
苏晚点头。口碑才开始传播。
收拾店铺时她检查了货架:今天卖掉了八件衣服、五条裙子、三条童装、几条手帕。库存不多了,得抓紧补货。
“明天我继续做。你今天累坏了,早点休息。”
“帮你收拾完。”
关灯前,苏晚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暖黄灯光下一切井然有序,只是货架空了些位置——那是被客人买走的痕迹。
真好。
锁门时吴姨从对面裁缝铺出来:“晚晚,今天生意不错啊。我看着进进出出好多人。”
“托您的福。”
回桂花巷的路上,苏晚坐在自行车后座,第一次觉得晚风这么轻柔。
“陆衍。”
“嗯?”
“谢谢。”
陆衍没说话,蹬车的速度放慢了些。
到家奶奶已做好丰盛晚饭。听苏晚说了收入,老人高兴得抹眼泪:“我孙女有出息了。”
晚饭后苏晚点起煤油灯,先翻开账本记下:“十二月七日,试营业首日。收入187.5元,成本约40元,净利约147元。”
写完看着那些数字,嘴角不自觉上扬。
然后她翻开课本。下周有月考,不能因为开店耽误学习。
夜深了,缝纫机暂时安静,只有翻书页的沙沙声。
窗外月光皎洁。
“晚绣坊”的第一天,平静而充实地结束了。
但苏晚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更好的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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