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三个周日午后,赵姐推开了“晚绣坊”的门。
苏晚正和红英商量调整生产流程,抬头看见赵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店里挤得满满当当——三台缝纫机嗒嗒作响,裁下的布料堆在墙角,半成品衣服挂满了临时拉起的麻绳。细小的布尘在斜射的阳光里浮沉。
“生意这么旺?”赵姐走进来,目光扫过忙碌的景象。
苏晚连忙起身:“赵姐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接了大单,来看看。”赵姐在柜台边坐下,接过苏晚递来的茶,“地方确实显小了。”
这话说中了苏晚的心事。她正要开口,赵姐从手提包里取出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纸袋里是几张布料样品卡和一叠手写资料。样品卡上的布料质地密实,颜色纯正,比她现用的还好。资料详细列着规格、产地、价格和供货方联系方式。
“省城纺织厂的关系。”赵姐语气平稳,“我退休前的同事,现在管销售。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他愿意给出厂价——比你现在货源低一成半。”
苏晚指尖抚过样品卡。触感细腻,对光看纹理均匀无瑕。这样的品质和价格,是她一直寻而不得的。
“还有这个。”赵姐又掏出个小本子,翻开一页,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地址,“以前服装厂的技术骨干,厂子改制后下了岗,现在家接零活。手艺好,人也可靠。你若需要,我可介绍。”
每个名字后标注了专长:王秀琴擅裁剪,李凤英是针车快手,周玉兰精于质检……
“可是赵姐,”苏晚迟疑,“我现在这地方……”
“地方能找。”赵姐放下茶杯,“我帮你问过了,城西老粮站有闲置仓库出租。面积大,租金便宜,收拾下就能当厂房。”
这话让苏晚心下一动。她不是没想过扩地方,但总觉时机未到——资金紧,订单虽多却未稳,搬家停产的风险太大。
赵姐似看出她顾虑:“路要一步步走,但该迈步时不能犹豫。你现在订单做不完,客户催得急,再这般下去,辛苦攒的口碑要受影响。”
她说得对。苏晚最近已感压力——有些交货期一推再推,客户虽未说什么,她自己心里不安。
“租金大概多少?”
“月八十,租期至少一年。”赵姐报数,“比你现店租还便宜。位置偏些,在城西,但地方够大,能放十台缝纫机还有余。”
八十元。苏晚心里盘算。现店月租一百二,搬过去省四十,空间却大三倍不止。唯离批发市场远些,运输成本会增。
“运输无须愁。”赵姐像是读心,“我认识跑运输的老张,人实在,运费公道。你若需要,我让他与你对接。”
话至此,苏晚知赵姐是真心帮她。这些资源、这些关系,非一朝一夕能积,是赵姐工作几十年攒下的人脉情分。
“赵姐,”她放下样品卡,认真道,“您帮我这么多,我该怎么谢?”
赵姐笑了:“谢什么?我看着你从夜市摆摊做到现在,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手艺,肯吃苦,讲诚信,这般人该把生意做大。我帮你,也是帮那些下岗的姐妹——她们有手艺,缺的是活干。你这里生意好了,她们就有稳定收入,家里日子就好过些。”
这话实在。苏晚想起红英说过,下岗后接零活月挣不到五十,还要供孩子上学。若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确能改变一个家庭的处境。
“那我先见见您说的几位老师傅?”
“行,我来安排。”赵姐起身,“明日下午,让她们来你这儿见见。合不合适,你自己看。”
次日下午,店里来了三位中年女工。皆四五十岁年纪,衣着朴素干净,手指有常年做针线留下的茧。
王秀琴话少,但带了件自做的衬衫。苏晚接过细看——裁剪精准,拼接平整,针脚细密均匀,是真正的老师傅手艺。
李凤英现场试了店里的缝纫机。她调了针距底线,踩动踏板,布料在针下匀速移动,车出的线笔直如尺画。
周玉兰最细心。她在店里转一圈,指出几处生产流程可优化处:“布料堆放要离墙远些,防潮;绣花区和缝纫区最好用布帘隔开,防线毛飞沾;成品检验要有固定光源,这样看得清……”
苏晚一一听着,心里有了底。这三位皆实打实的技术骨干,有她们加入,生产质量和效率都能提。
见毕,苏晚与赵姐商定:王秀琴负责裁剪,李凤英带缝纫组,周玉兰管质检。工资按件计酬,多劳多得,但设最低保障——即使活少时,也能拿基本生活费。
“这样她们安心,你也不愁人员流动大。”赵姐说。
接下来一周,苏晚去看了赵姐说的仓库。老粮站在城西边,红砖墙,瓦屋顶,确有些年头。但里面空间大,挑高够,通风好,稍打扫就能用。窗朝南,采光足,白日几乎不用开灯。
她当场与粮站管理员签了租赁协议,租期一年,押一付三。陆衍帮着量尺寸,画平面图,规划出裁剪区、缝纫区、绣花区、质检区和成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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