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之限,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悬于林凡心头,却并未将他压垮,反而激起了更为强烈的斗志。既然前路有阻,那便寻隙破之,若隙不见,便蓄力冲撞,纵使头破血流,也好过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的生活愈发规律,却也多了一项隐秘的尝试——探索经脉。
他并未贸然行事。先是花费了数日时间,在传功堂听讲时格外留意李长老提及的与经脉相关的只言片语,又借着在百草堂轮值的机会,翻阅那些允许弟子查阅的基础药理、经络图录。他了解到,人体经脉如同江河溪流,主脉为江,支脉为河,更细微处为溪,遍布周身,是内力运行、沟通天地的通道。根骨优劣,便主要体现在这些“河道”的先天宽度、韧性以及“河床”与天地灵气的亲和程度上。
夜间,听竹苑内,林凡盘膝而坐,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按青木诀既定路线运转内力,而是尝试以意念引导一丝极其细微的内力,如同派遣一支小心翼翼的斥候,离开主干道,向着经脉壁障缓缓探去。
初时,那丝内力触及经脉壁障,只感坚韧绵密,难以撼动分毫。且稍一用力,便传来隐隐的胀痛感,吓得林凡立刻收敛。他知道,这非是蛮力可破之事。
他转变思路,不再试图“冲击”,而是“感知”与“滋养”。他回忆起在百草堂处理那些生机受损药材时的感觉,以及枯荣掌中“荣”之意的运用。他尝试着将青木诀内力中那丝温和的、蕴含着生机的特性剥离出来,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浸润着经脉壁障。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对精神力的消耗巨大。往往坚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感到头晕目眩,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效果更是微乎其微,几乎无法察觉任何改变。
【精神力+1】
【内力控制力微弱提升】
【经脉韧性提升:未达到量化标准】
面板上偶尔会跳出提示,但关于经脉的具体数据,始终没有出现一个明确的进度条,只有模糊的定性描述。这让他明白,提升经脉,远比提升武学熟练度要困难得多,也凶险得多。
但他没有放弃。每日夜深人静时,这份枯燥而危险的“功课”便会雷打不动地进行。他细心体会着内力浸润经脉时那极其细微的感觉,试图找到更有效的方式。他甚至冒险,在白天运转枯荣掌,将那一丝“荣”之意作用于自身,尝试引导其滋养几条主要经脉。
这一次,效果似乎明显了一些。当那蕴含着勃勃生机的“荣”之意流淌过手臂经脉时,他清晰地感觉到经脉传来一阵舒适的温热感,仿佛久旱的土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润,虽然短暂,却真实不虚。
然而,福兮祸所伏。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滋养带来的愉悦感时,许是操控不够精微,那一丝“荣”之意与原本平和的青木诀内力产生了些许冲突,在两股性质略有不同的内力微澜冲击下,手臂一条细小的支脉猛地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
“唔!”
林凡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额角渗出冷汗。他立刻散去了内力,那条支脉兀自传来阵阵抽搐般的痛感,好在似乎并未真正撕裂,只是受了些震荡。
【警告:内力运行冲突,细微经脉受损!】
【内力控制熟练度+3】
【枯荣掌(荣之意)理解加深】
面板的警告让他心有余悸。果然,自行摸索经脉之道,险阻重重,动辄有损及根基之危。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将枯荣意境直接用于体内,转而更加专注于以纯正的青木诀内力进行温和滋养,同时更加注重对内力的精微操控。
这日,他在百草堂库房整理一批新到的“蕴神花”。此花有温养精神之效,花瓣呈淡紫色,触手微凉。当他以内力感知其药性,试图分辨优劣时,脑海中面板忽然跳动:
【接触‘蕴神花’,解析其温和滋养特性……】
【结合近期‘经脉滋养’实践数据……】
【分析‘青木诀’内力运行模式……】
【推演中……】
林凡心中一动,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面板上再次浮现文字,不再是简单的提示,而是一段复杂的内力运行图示与心法要诀,如同烙印般直接呈现在他意识中。
【推演完毕。基于《青木诀》与‘荣之意’精髓,融合对经脉结构的理解,领悟内息淬脉法门:《青木养脉术》(残篇)。】
【青木养脉术(未入门 0/):以青木诀内力为基,模拟草木生机循环之理,以内息为引,徐徐滋养、淬炼经脉,提升其韧性及灵气亲和。注:此法效力缓慢,需持之以恒,且对内力控制要求极高,强行加速有经脉受损风险。】
成了!
林凡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虽然只是残篇,效力缓慢,且风险依旧存在,但这无疑是面板基于他自身实践和认知,为他量身推演出的,一条切实可行的、提升经脉强度的道路!这远比他自行盲目摸索要安全、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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