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的灯光重新亮起,屏幕上的视频消失了,但没人说话。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在刘弱弱和张伪善之间来回移动。
张伪善站在台上,手还抓着话筒,嘴角抽动了几下,终于挤出声音:“各位观众,刚才的技术故障我们已经……正在排查。这显然是有人恶意入侵系统,企图破坏本次活动的正常进行。”
他抬头看向摄像机,语气变得严肃:“我们必须警惕那些利用极端手段博取关注的人。比如这位刘先生——他刚刚擅自破坏展柜,取出不明装置,甚至播放未经证实的所谓‘录音’,这些行为已经涉嫌扰乱公共秩序。”
台下有记者举手提问:“张会长,那电路板真的是您基金会的设备吗?”
“我不知道。”他摇头,“任何组织都可以仿造信号编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配合警方调查,而不是听信一个送外卖的胡言乱语。”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点头,觉得说得有道理。也有人皱眉,看着展台上那块发烫的主板,心生怀疑。
刘弱弱没动。
他低头看了眼手环,红光还在闪,频率稳定。右臂外侧的鳞片微微发热,像是在提醒什么。
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的时候。
他抬起手机,屏幕亮着,录音界面停留在最后一段音频上。
“你们想知道真相?”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那就看看他是怎么当慈善家的。”
他按下播放键。
录音响起。
“749号已出现不可控征兆,建议立即终止实验。”
“不行,他是唯一成功案例,必须继续观察。”
“如果他逃了呢?”
“那就除掉。记住,一切以基金会声誉为重。”
停顿两秒后,那个熟悉的声音缓缓说出三个字:
“执行吧。”
全场死寂。
镜头齐刷刷转向张伪善。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嘴唇抖得厉害:“这是伪造的!这是合成音!你们不能凭一段来路不明的录音就定我的罪!”
“伪造?”刘弱弱冷笑,“那你敢不敢解释一下,十年前的新康慈善总会,到底关了多少人?”
张伪善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讲台边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749号?什么实验?我只是一个做公益的普通人……”
“普通人?”刘弱弱往前走了一步,“那你内衬里缝的那个徽章,也是普通的装饰品?”
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抓住张伪善西装领口,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布料撕裂。
一枚暗红色徽章露了出来,缝在西装内衬深处,麒麟环绕十字架,下方刻着“新康慈善总会·1998”。
现场一片哗然。
“认得这个吗?”刘弱弱举起手机,对准徽章拍了一张照,然后投屏到旁边尚未关闭的显示屏上,“这就是当年关押异能者的标志。每一个被编号的试验体,病历上都有这枚徽章的印记。”
他盯着张伪善:“749号,是我父亲。他在你们的地下室活了三年,最后被宣布‘意外死亡’。可我知道,他是被你们亲手处理掉的。”
张伪善猛地摇头:“胡说八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刘弱弱逼近一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醒异能?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每次靠近电子设备,它都会发热、共振?”
他卷起右手袖子,鳞片从手腕蔓延至掌心,泛着微弱红光。
“这不是天生的。是你们在我小时候注射的东西,在我血液里埋下的种子。你们以为他会死在实验中,但他把这一切传给了我。”
台下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记者们疯了似的按快门,闪光灯接连不断。
张伪善还想挣扎:“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是精神病患者吧?这种荒谬的说法也有人信?”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刘弱弱收起手机,目光扫过全场,“重要的是,证据在这里,录音在这里,徽章在这里。你可以嘴硬,可以装无辜,但你骗不了机器。”
他拿起那块主板,高高举起:“这块板子的信号编码,和你名下的新康医疗基金会服务器完全一致。它不仅能接收监控画面,还能远程激活装置。昨晚的无人机、今天的炸弹、刚才的直播——全是你在操控。”
张伪善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再看他。
保安站在入口处,没有上前维持秩序,而是默默拦住了想要逃离的工作人员。
警笛声由远及近。
刘弱弱放下主板,走到展台中央,面对所有人:“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揭穿一个披着慈善外衣的杀人犯。”
他指着张伪善:“他不是什么会长,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当年非法人体实验的核心参与者,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之一。今天这场英雄展,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你们宣传的‘平凡英雄’,只是他用来掩盖罪行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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