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程禹鹤和药店伙计刘成正在药店里忙乎,这时药店外来了一个高高大大一身灰色戎装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进了药店既不寻医也不问药只是四处巡视。
程禹鹤的目光紧随着年轻人,“长官,有事儿您吩咐,需要我效劳的您只管说!”
这个青年人走过来站在程禹鹤跟前,轻轻地把军帽摘下来笑吟吟地看着程禹鹤,轻声地叫了声:“爸,是我啊!”
“嘉树!”程禹鹤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青年人的双臂激动得手足无措,他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英气俊朗的儿子心中如翻滚的河水久久不能平静!。
“嘉树,你可回来了,你这两年没在家,师母师父可想死你了,还有你妹妹嘉慧可是天天念叨你!”刘成看到了嘉树也是惊喜异常。
程禹鹤拽着嘉树就往后院走,来到后院刚要喊,嘉树赶紧用双指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父亲不要声张,程禹鹤则心领神会地笑了。
此时,嘉树的妈妈王氏正在厨房里剁菜叮叮当当老远就能听得见。嘉树蹑手蹑脚进了厨房来到母亲身后,双手轻轻地捂住了母亲的双眼。
王氏一怔,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转过身来,“嘉树!——是嘉树吗?”
王氏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喜到悲伤一把抱住了嘉树低声哭泣起来。
“谁呀!谁呀!是大哥吗!”嘉树听到了妹妹嘉慧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嘉慧小腿一蹦已经挂在了嘉树的脖子上,手舞足蹈地叫着笑着。
“行了,行了,就都别在厨房待着了!”程禹鹤在旁边笑吟吟地提醒着。
嘉树一手抱着兴奋不已的嘉慧一手扶着喜极而泣的妈妈,跟着父亲进了堂屋,一家人落了座。
“儿啊,你这从哪来啊?怎么回家前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这两年你可想死妈妈啦!这儿刚打完仗,你没伤着吧?你说这当兵有什么好?当初我不同意你去你非得……”王氏看着嘉树一边连珠炮似的发问一边不停地抹眼泪。
“瞧你个妇道人家,孩子回来了是喜事哭什么?让孩子说!让孩子说!”程禹鹤嗔道王氏的同时慈爱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嘉树。
“爸,妈!”嘉树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嘉慧递过来的水,“我是随吴大帅从保定打过来的,现在奉军已经退出了北平,我们部队目前在长辛店休整一下!”
“还要走吗?”程禹鹤忙问。
“还不知道呢,等上级长官下一步的命令。不过作为军人,我们要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嘉树回答道。
“哦,也不确定要走。”程禹鹤稍稍松了口气。
“你说你这两年,天南地北的,这打仗多危险啊!你说前些日子那张作霖的部队和你们吴大帅的部队干起仗来,那个——死了多少人啊!我一想起你——我——我睡不着觉啊!”王氏说罢眼泪又涌了出来!
听妻子这么一说,感同身受的程禹鹤也一阵心酸忍不住扭过头,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嘉慧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嘉树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帮妈妈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了身,“爸、妈,我是私自跑出军营的,就想出来看你们一眼,我还有军务在身,得赶紧走。”
王氏看见儿子要走,赶紧起身紧紧拉住嘉树的手,“儿子,这是怎么回个事儿啊,怎么刚来就走,是不是妈妈一哭就吓着你啦!”王氏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你看妈妈不哭了,妈妈看见你可高兴啦!”
嘉树紧握母亲的双手,温情地看了看妈妈,看了看父亲和妹妹,“我们连长知道我回到家乡了,他说了,晚上给我个假,让我晚上过来看看您二老!”
“是吗,那太好了!”嘉慧兴奋地跳了起来,程禹鹤和王氏脸上也有了笑容。
“好好好,晚上回家好好吃顿饭!妈给你做好吃的!”王氏乐得合不拢嘴。
“到时我叫上你智飞叔儿,还有你的恩师王本斋先生,大家坐在一块儿好好儿聊聊!”程禹鹤开心地说道。
“还有静姝姐!”嘉慧冲着嘉树不停地眨眼睛。
嘉树俯身用手摸一下嘉慧的脸蛋,小声说了声“好”。
一家人送嘉树到了院门口,嘉树恭恭敬敬地给父母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在父母、妹妹、刘成的注视下沿着陈庄大街向东走去。
程嘉树前脚刚走,程禹鹤就派徒弟刘成早早地通知了马智飞和王本斋先生及王本斋的闺女王静姝,而这三个人听说嘉树回来了都是高兴得不得了。
马智飞是从小看着嘉树长大的,在他心目中嘉树晚辈中的佼佼者,是一个有前途有发展的年轻人。
王本斋曾做过多年嘉树的私塾先生,嘉树自小就有立志报国的宏愿正是来自于王本斋先生潜移默化的教育和引导。
而静姝和嘉树则是在私塾时的多年同窗,头两年嘉树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去报名从军时,静姝偷偷哭了许久,既不舍得也不放心,后来嘉树真的从军去了,自己的心也空了。两年了,嘉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静姝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怦怦跳个不停,脸上也悄悄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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