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住在韩家胡同的阮家班儿受到了董耀宗严密的监控,但是阮家班的人毕竟要生存要生活,不可能永远躲在韩家胡同的宅院儿里呆着。他们要出去购买生活用品,他们要走亲串友,要出去找私活儿寻饭口。
阮玉流有了身孕已经好几个月了,阮玉流是又高兴又有些许的哀伤。高兴的是自己和师兄二奎又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将来又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叫自己妈妈了,小虎子有了兄弟姐妹,添丁进口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多么大的喜事儿啊!哀伤的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正逢乱世之秋啊!阮家班儿风雨飘摇,随时都会离开这北平城,即使离开这北平城,归途也会是坎坷不断,凶险隐忧不可测啊!阮玉流的这份哀伤让她闷闷不乐,情绪极不稳定。
她对丈夫葛二奎说:“师兄啊,我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沉,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总是不安生,我呀想让你陪我去趟法源寺,去拜拜菩萨,给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平安,给咱这阮家班祁个福!”
二奎对阮玉流的想法表示理解和赞同,说道:“师妹,知道你在这盒子似的院子里憋闷坏了,好在这法源寺在宣武门外教子胡同,离咱这儿也不远,咱去那儿拜拜观音菩萨,也出去散散心!”
这一天上午阮玉流和葛二奎夫妇吃完早饭,就出了门。
二奎看到门口有黄包车趴活儿的,就对一名黄包车夫说道:“这位兄弟去法源寺吗?”
“去啊!”蹲在黄包车一旁打盹儿的年轻车夫一听生意来了猛地站起来,一边扯下肩上的毛巾把黄包车的座位掸了掸一边说着,“二位请上座!”
这时二奎身边的阮玉流却说道:“师兄啊,道儿又不远,叫什么车啊!走一走才叫散心呢!”然后对年轻车夫略有歉意地说道,“这位兄弟,对不住啊,这车我们就不坐了!”说罢就拉着二奎往前走。
阮玉流都说了,二奎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只能随阮玉流沿着胡同里的砖道慢慢往前溜达。那丢了生意的黄包车夫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看了许久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岂不知二人的出行早被一直在阮家班门口游荡盯梢儿的冯茂儿盯上了。冯茂儿知晓了阮玉流和二奎夫妇要去法源寺后,便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倒是不多,大概是深秋天气渐冷的缘故,偶有游商走贩的叫卖声,倒也平添了走途的情趣。
两个人走着走着便从韩家胡同拐进了百顺胡同,又从百顺胡同走到了南横街,谁知刚踏上南横街,就被一群警察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警察阮玉流和二奎认识,正是董耀宗手下的刘启文刘警官。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刘启文背着手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们去哪儿要非得跟你说吗?”阮玉流对这个刘启文本来就没有好印象,所以说话冷漠而不屑。
“是吗?董耀宗董局长不是已经明令禁止你们阮家班出门了吗!”
阮玉流一听怒火中烧冷笑道:“不让我们出门,也不见你们董局长派人给我们送粮食送水送度日的花费啊!”
“嗯,咱不扯这个!”刘启文被怼得咳嗽了下,又煞有其事地说道,“有人告发你们阮家班勾结抗日分子,亲眼看见你们和抗日分子接头意图暗杀北平城里的日本皇军。”
“说话要有证据!姓刘的,你别他妈血口喷人、栽赃陷害!”站在阮玉流旁边的二奎急了,破口骂道。
“证据?证据哪?”刘启文提高嗓音,好像在问谁。
“我证明!我有证据!”这时冯茂儿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踮着脚指着二奎说道,“就是他!昨天我看见他和几个抗日分子在湖广会馆里接头来着!”冯茂儿想在刘启文面前抖个机灵,为能抓住阮玉流、葛二奎二人顺嘴胡编乱造起来。
“放你妈的屁,你个街头杂碎也敢血口喷人!”二奎一听火冒三丈,一个健步过去薅住冯茂儿的脖领子往上一拎就想揍冯茂儿。
“刘警官!刘警官!”冯茂儿咧着嘴向刘启文求救着。
“勾结抗日分子,还要殴打热心市民?不给你整到日本宪兵队去,这他妈还有王法吗?”刘启文右手一挥,“给我抓起来,送到日本人那里去!”众警察一听,便忽地扑了上来。
送日本宪兵队去?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进去不死也得扒层皮,在里面死了多少中国人,二奎岂是不知道!
他本来要顾及已有身孕的阮玉流,但面对眼前的危机也是别无选择了,于是大手一挥就把冯茂儿摔了出去,接着挥起拳头就和几个警察干了起来,那阮玉流怕二奎吃亏便也参加了混战。葛二奎和阮玉流那可是十几年的功夫底子,虽然是戏功但是辗转腾挪贯拳踢腿的功夫也实打实的,不大功夫就把几个警察打翻在地。
站在一旁的刘启文一看情势就想跑,那葛二奎气不过哪能放得过刘启文便直奔刘启文来。
那刘启文一看这架势赶紧掏出手枪对葛二奎:“你别过来,要不我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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