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李伯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洒了一地。他站起身,指着小周的鼻子,手却一直在抖:“你说什么?当年明明是你偷了人家的钱,为什么要让我儿子顶罪?”
小周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着:“我妈当时重病,需要钱做手术,我没办法……小李说他没牵挂,让我先出来照顾我妈。”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个是小李,另一个是小周,他们搂着肩,笑得露出豁牙,背景是茶馆的八仙桌,“这是我们当年在这拍的,小李说,等他出来,要在这开个评书场子。”
宗政?看着照片,突然想起小李当年常来茶馆,每次都要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壶龙井,然后掏出个小本子写段子。有一次她问他写的什么,他笑着说“是关于茶根的故事,苦尽甘来”。那时候的小李,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点也不像后来报纸上写的“盗窃犯”。
就在这时,小周的手机突然响了,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凝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接起电话时,声音都在发颤:“喂?……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抓起桌上的红布包和存折,对李伯和宗政?说:“李伯,宗老板,我有点急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两人回应,就急匆匆地冲出了茶馆,门口的铜环发出一阵杂乱的“叮铃”声。
李伯看着小周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肯定没什么好事,刚出来就不安分。”宗政?却觉得不对劲,小周刚才的表情,不像是要去做坏事,倒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她犹豫了一下,对李伯说:“李伯,我去看看,万一他真遇到什么事呢?”
李伯想拦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叮嘱道:“小心点,别掺和不该管的事。”宗政?点点头,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
巷子里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宗政?顺着小周跑过的方向追了没多远,就看见他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堵在了墙角。那两个男人身材高大,表情凶狠,其中一个正揪着小周的衣领,另一个则在翻他的口袋。
“钱呢?不是说今天带钱来赎你妈的病历吗?”揪着衣领的男人恶狠狠地说。小周挣扎着:“我刚出来,哪来那么多钱?你们再宽限我几天。”
“宽限?我们已经宽限你半个月了!”另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在小周面前晃了晃,“你妈当年的病历可是在我们手上,你要是再不拿钱,我们就把它卖了,到时候你妈当年的病被人挖出来,看你怎么做人!”
宗政?这才明白,小周刚才说的急事,原来是为了他妈的病历。她躲在墙角,心里犯起了嘀咕:要不要上前帮忙?可对方有两个人,自己一个女人家,根本不是对手。可要是不帮,小周肯定会被他们欺负。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李伯。原来李伯放心不下,也跟了过来。李伯看到眼前的情景,气得吹胡子瞪眼,抄起路边的一根木棍就冲了上去:“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
那两个男人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吓了一跳。揪着小周衣领的男人松开手,转过身来,看到李伯手里的木棍,不屑地笑了:“老头,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今天还就管定了!”李伯举起木棍,就要往男人身上打。宗政?赶紧拉住他:“李伯,别冲动。”她转向那两个男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们想要多少钱?”
男人上下打量了宗政?一番,说:“五万,少一分都不行。”宗政?心里一沉,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她的茶馆生意本来就不好,哪有这么多钱?可看着小周无助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绝。
这时,小周突然开口了:“宗老板,别给他们钱,他们是骗子!我妈的病历早就被我藏起来了,他们手里的是假的。”那两个男人一听,脸色变了,恶狠狠地说:“你敢耍我们?”说着,就要动手打小周。
李伯赶紧把小周护在身后,举起木棍:“你们敢动他一下试试!”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那两个男人脸色大变,对视一眼,撒腿就跑。原来,宗政?刚才在追小周的时候,悄悄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去追那两个男人了。小周感激地看着宗政?和李伯:“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今天肯定惨了。”李伯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当年你让我儿子顶罪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小周低下头,愧疚地说:“李伯,我知道错了,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的。”宗政?叹了口气:“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回茶馆吧,这里不安全。”
回到茶馆,宗政?给小周倒了杯茶根水:“喝口水,压压惊。”小周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宗老板,其实我妈的病是肺癌,当年为了给她治病,我才走上了歪路。小李知道后,非要替我顶罪,他说他还年轻,等出来了还能重新做人,而我要是进去了,我妈就没人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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